《暴食江湖》,焦桐,台湾人叶振富。
接近傍晚的时候,随意翻开这本书,知道是写吃的,第一篇就写猪脚,本身就是爱吃肉也极爱吃猪脚的我,越看就越感觉肚子饿了起来。只好把书放下,省的口水过多,流到肚里,把自己给消化掉了。妈妈做的红烧猪脚是我最熟悉这么多年的味道,只用些八角和酱油,放些白糖,就成了一道让我大啖不已的家常菜,猪脚的爪爪是我最爱的,一只只像竹笋一般,妈妈有时切一只,有时是两个猪爪连着;吃起来很有筋斗,肥而不腻,透亮的深褐色外皮,咬起来Q弹有力,吃掉皮和筋肉,底下就是些猪骨头,胖胖的自己想着这次也没吃多少肉麽,也就是看起来比较大块而已。
去龙岩的时候吃到了客家做的猪肉,用一种牛奶根来蒸烧猪脚,应该也有放些盐巴,酱油是一点没下的,端上桌的猪脚白白净净,面上用草药的根须盖着,拨开根须,猪脚就颤颤的露了出来,烧得离锅近些的部位略微一点点焦黄色,夹起一块,咬到嘴里,哇,淡淡的草药味道和着猪脚的些许油香,口感更硬朗一些,或许是草药吸取了油味,猪脚吃起来一点都不油腻,让你不觉中几块已经下肚,留一堆猪骨在碟子中。
还有一种猪脚的做法只在记忆中了,小时候外公还在,逢到过年的时候,我和爸妈一家人到外公家中,他就会把用盐巴腌制已久的整片猪肉从屋梁上取下,洗净切块,上蒸笼蒸煮,等到晚上煤油灯点起,一家老小就围在大大的八仙桌旁,外公熟练地用尖耳刀分割咸肉给大家吃。我会急着跟外公说要猪脚,猪脚。外公笑着第一个给我猪脚尖,还教我过年要用“元宝”来代替“骨头”的说法。不知外公是怎么腌制猪肉的,吃的时候不会很咸,只是一种淡咸味,加上灶前飘过的柴火烟味,深深留在了我的记忆中,连吃几块也不会觉得口渴。
如果说猪脚能做成日料里面的土瓶蒸,你一定不信。可是在m的巧手下,愣是把猪蹄子给做成了美味的土瓶蒸。几片墨鱼干铰成条状,少许干贝,高高像一顶顶小帽子的香菇。妈妈从平和带上来的土猪脚,切了两只尖尖,就这么随意地放进隔水炖罐咕嘟咕嘟了一天。闻到香味已经垂涎,迫不及待汤勺舀了一勺喝进肚里,哇,那浓郁的土瓶蒸味道,比土瓶蒸来得更厚重些的旨味,充盈了整个口腔,不知是误打误撞的成功料理,还是胸有成竹的菜谱,只待下次的原料到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