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是一种特殊的天气,更是一种特殊的心情,有人在雨中纵情呼吸,感受自然的泥泞芳香。有人在雨中迷失自我,在城市的高墙下狼奔冢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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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是冰冷的组合世界,雨天尤其地冰冷。不下雨的时候还好,一旦下雨,仿若进入中世纪的老照片,是模糊的,远处的车灯化成万点星光,忽远忽近。堵车时常有的是,故而车喇叭响得极躁,颇有些赛博朋克的味道。高楼上的玻璃突然地变得清晰如镜,一条条细长的水线滑落下来,滑到人行道上的缝隙里,沿着低矮的街石流到路面,地面上的流水映照一座城的霓虹,光怪陆离,行车一过,溅起大片色彩,宛如万花筒。天青色,台阶上躲雨的行人匆匆举起雨伞,像是一个个流动的浮标。最妙的不过于在一辆公交车上,靠着窗,车窗上的水滴凝结不动,车身缓缓行着,路灯下的光线斜斜地延到天际。
我回忆中的雨有不同的样子,有不同的声音,有不同的味道,因此便有不同的影子。我记得川东老家的雨是无比急促的,雨打在青石板上,似乎能穿石而过。有万钧不敌之力,打在泥上,泥便飞溅成昏黄的水,浓郁的泥泞的香味从四面八方扑进鼻中,仿佛是醉人的酒香。
城市的雨不如乡村来得那么狂野。或许是钢筋丛林的世界本就有一种气势,令寒者愈寒。雨落到这世界里,便被吞噬了。只有落到了环城的河流里,能卷起一片波浪,还有些归宿的意味。河流容纳着春雨,万里入春江。
人之所以会记得某一样东西,往往是因为这样东西里面记着当年的情。一首歌能让人眼含热泪,一个故事能让人辗转沉思。一个雨夜,在街边行走,霓虹照不到的世界,暗光掩映心中的阴霾,人极容易迷失。或许看到了某样过去所熟悉的风景,去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见到某个有过牵挂的人呢,心便被拉近了。于是那个雨夜就变得难忘。有人把悲伤和洒在风雨之中,风雨成了呼啸,有人也把暖情化在雨中,风雨便成了乐章。
雨中行走的人是呼吸的感情,沉叹是暴雨倾盆,冥思是润泽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