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但是没有持续到最后。我爱的那个人姓刘,但因为一次意外,天人永隔了。自此以后,我既无悲也无喜。
去年我搬进了我付了首期买下来的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里,这一年我二十七岁。
那时家里就一直在催我恋爱结婚,我总以工作忙碌为由推搪过去,最后实在推无可推了,只好一次次地参加父母给我安排的相亲。二十九岁这年,我跟其中一个相亲对象恋爱了,对方是三十四岁的科学家,在科研所里搞科研的,为人甚是无趣,也没有什么特殊爱好,唯一爱好就是工作,这点倒是与我颇为相像。这使得我们的恋爱没有什么波澜,也没有什么阻滞,中规中矩地恋爱了一年之后,我们结婚了。
婚后我搬去了男方的家里,原先那间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就用来出租,搬家的时候我把一些带不走的东西放在了客厅一个大柜子里,上了锁。
刘 死后第六年,我很少想起 刘,从来没有梦见过他,也从来没有听过歌。我的生活过得很简单,或者在别人眼里看来,非常枯燥。我不期望什么,不希冀什么,也不需要什么。岁月对我而言的意义,少得几乎没有。
而我一直在做的事,只是活着。
自从结婚之后家里人就一直逼着生个小孩子,丈夫是个思想开放的人,认为丁克家庭也没什么不妥,于是俩人就一直不紧不慢,各忙各的,但父母们的思想还是传统,我们最终还是没抵得住压力,赶在我三十三岁还没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高龄产妇之前生了一胎,是男孩。
孩子满月之后我跟丈夫带着他回了一次老家,自从我毕业留在那个城市工作之后就很少再回到老家,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有时甚至逢年过节也不回,知道我们带着孙子回来父母非常高兴,摆了十几围的满月酒,还连续多天请亲戚朋友回家吃饭,时值隆冬,几乎顿顿饭都是饺子火锅,每次开餐至少有两桌,父母前后奔波,忙得脚不着地,却一脸高兴欢喜的模样。临走之前那晚父亲整理了一箱东西给我,主要是亲戚们送给孩子的满月礼,父母擅自买回来的一些玩具什么的,还有这一年来寄到老家给我的过期信件什么的,我皱着眉翻着,嫌麻烦地跟父亲说这些东西都没用的没用的,不带走了不带走了,可父亲哪听得下,板着一张脸让做女儿的马上什么都不敢说了,抱起东西回房整理进行李箱里。
我是那个时候看到 刘的名字的。
客厅里一片热闹声,我却觉得很冷清,因为我身边再也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