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记事以来,以“灵魂出窍”为首的各种奇妙的心理现象多少都在自己身上发生过几次。当然,所谓“灵魂出窍”不过是一种无需有的美称,家里的父母长辈更习惯于把这种类似的现象称之为“魂不附体”,或者是“皮傍在身上”,从各种各样并不雅致的别称当中不难看出,其实不管是我们自己还是旁人都并不欢迎这种现象发生在自己身上。
要说这种现象发生概率最高的时间段,莫过于是在各种大大小小的考试当中,以我自己为例,从小到大我最薄弱的学科一直都是数学,但是细数这些年各科不计其数的考试来看,每一科的第一名我都考过,每一科的班级倒数我也考过,前者抛去某些学科个人确有实力不谈,的确是有一些超常发挥的成分在里面,不过后者才是我一直在思考却没能够给出具体理由的问题。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对现状感到不甘——为什么有些事情我明明付出了很多的努力,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最后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呢?这种情况不管发生在谁身上都是叫人闷闷不乐而又百思不得其解,每次碰到因为某段时间里的状态不对而导致考试结果不理想的时候,我也总想着自己考试的时候自己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然而最后却迟迟给不了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只能祈祷以后这样的情况最好不要再发生在自己身上,虽然事实证明这样的祈祷并没有起到实质性的作用。
对于心理活动的描述,是极考验一个人的语言表达能力的,倘若是有具体的环境和情节加以陪衬倒还好一些,但是对于“灵魂出窍”这类有时候让人觉得毫无由来摸不着头脑的心理活动,很多人给出的表达是“难以用语言来描述”。我不敢说自己是个语言表达能力多强的人,但是要是在这个问题上硬让我说出个所以然来,依据我被“魂不附体”这一窘境“坑害”过多次的经验来看,还是可以罗列出几条个人觉得非常经典的心灵体验的。
其一,也是发生频率最高的一种现象是大脑当中不断地“放电影”。每次我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时,都会习惯性地盯着窗外的某个具体的方位看上几秒,随即猛然闭眼,大脑此时会短暂地将刚才所看到的画面呈现在自己面前,这种行为看起来很幼稚,但是从小到大我一直乐此不疲,总觉得这样一种别致的心灵体验能够为自己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不过这样一种行为衍生到考试中去的时候就没那么妙了,当我盯着眼前的试卷,试卷上的题目不断地在重复,一遍又一遍,可是不管它怎样重复下去,整个大脑好像陷入了——看题目,再看一遍题目的死循环当中去。脑海里不断呈现着眼前的信息,但任凭自己如何调动全身的肌肉,大脑始终迈不出思考的那一步,我把这样一种情况称之为短暂的“思维停滞”。
其二,是一种截至目前只在上学期间发生过,而且每每发生就让我感到浑身不自在的状况,这种现象最大的特征是“主观意识上的低倍速”,即在客观现实当中时间照常流逝的情况下,很明显地感觉到包括自己在内的周围一切事物陷入的一个低速的过程,老师在讲台上说话,你可能觉得他说一个字就已经过去了好几秒,我在下面记笔记,觉得自己好像每写一个字都觉得费劲,整个现实世界好像被浸泡在胶水当中一般,每一个动作的进行和发生都让人觉得迟滞,乃至于产生一种作呕的主观感受。不过好在我自己有应对这种情况的方法,虽然不知道放在其他人身上管不管用,但我还是想分享出来——逼迫自己加速,既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胶水黏住了,那就干脆拼命地加快动作来摆脱其束缚,原本一秒钟写一个字,现在就写两个甚至更多,总之让手头上正在做的任何事情的频率越快越好,让整个人在这样的状态当中保持几分钟,再恢复到正常状态当中去就不会觉得眼下的一切很慢了。
最后,也是每个人应该都曾经历过的“神游”,所谓“人在曹营心在汉,端坐考场心在天”,这样的突发状况发生过不少次,不然也不至于从小到大考砸过那么多张试卷,每次被家里人问起为什么没考好,都只能够用“状态不好”浅浅地敷衍一下。从小到大在不少影视剧当中都有看到过“灵魂出窍”的场景——一抹淡淡的魂魄从身体当中剥离出来,顺着窗口溜到外面,慢慢向高空飘去……这当然是人为的对于超现实主义的具象化处理,不过整个过程确实倒也和现实没有什么两样,反正只要最后能够达到人在心不在的效果就够了。依我看来,“神游”最恐怖的地方不在于它的存在,而在于当我们开始神游以后,除非有外界力量刺激,否则很难控制自己从那种状态当中走出来,与这种现象遥相对应的是我所描述的第二种现象,即“主观意识上的低倍速”,因为当我们从“灵魂出窍”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的时候,时间仿佛是在跳跃式的流逝,而自己在这段时间里什么都没有做,我喜欢称之为“真空期”——我真实地度过了这段时间,但是最后的结果是空洞的。
以上三种现象,是我在所有经历过的心理感受当中提炼出来的比较易于描述的典型案例,当然还有很多心灵上的体验或许真的就像人们所说的“难以用言语来表达”,但是最后我想说的是,任何一种心理上的感受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它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我们的脑海中,当它们反复出现在生活当中的时候,是大脑在告诉我们自己有点“生病”了,这时就需要我们通过一些适合的方式来调整自己的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