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鸿铭先生是清末民初以外国文学名满海内外的大学者,在当时又以怪诞见称。他精通英、法、德、拉丁、希腊、马来亚等9种语言,获13个博士学位,是满清时代精通西洋科学、语言兼及东方华学的中国第一人。
他翻译了中国“四书”中的三部——《论语》、《中庸》和《大学》,创获甚巨;并著有《中国的牛津运动》等英文书,热衷向西方人宣传东方的文化和精神,并产生了重大的影响,西方人曾流传一句话:到中国可以不看三大殿,不可不看辜鸿铭。
他学博中西,号称“清末怪杰”,
一、打扮之奇
说起辜鸿铭,留给国人印象最深的,大概要算那条拖在他脑后的长辫子了。这在北京,称得上出土文物式的一景。辜鸿铭先生很小就到英国读书,他在北大讲授的是英国文学,这样一位留洋归国的文学硕士,却拖了一条大辫子,是用红丝线夹在头发里编起来的,戴了一顶红帽结黑缎子平顶的瓜皮帽,在当时的北大校园颇是一景。辜鸿铭的辫子,并不是仅仅为了复古而留。早在英国留学时,他已剪掉辫子,西装革履,一副洋派。后来人人谈论反清革命,他反而把满清人硬栽上的辫子重新留了起来。原因很可能是“立异以为高”。当然,也符合他复古派的身份。北大的学生嘲笑他,他反唇相讥:“我头上的辫子是有形的,你们心中的辫子是无形的。”
二、规矩之奇
到了教室之后,他首先对学生宣告:“我有三章约法,你们受得了的就来上我的课,受不了的就趁早退出:第一章,我进来的时候你们要站起来,上完课要我先出去你们才能出去;第二章,我问你们话和你们问我话时都得站起来;第三章,我指定你们要背的书,你们都要背,背不出不能坐下。”
从辜老先生的约法三章之中可以看出他教育学生从礼仪、态度、学问三方面严格要求,可见治学之严谨。
三、教学之奇
中日甲午战争后,伊藤博文到中国漫游,在武昌时与张之洞有过接触。辜鸿铭作为幕僚送给伊藤一本刚出版的《论语》英译本。伊藤早知道辜鸿铭是中国保守派中的先锋,便乘机调侃他道:“听说你精通西洋学术,难道还不清楚孔子之教能行于两千多年前,却不能行于二十世纪的今天吗?”辜鸿铭见招拆招,回答道:“孔子教人的方法,就好比数学家的加减乘除,在数千年前,其法是三三得九,如今二十世纪,其法仍然是三三得九,并不会三三得八。”伊藤竟一时语塞。
先生讲英国诗的时候,有时候说,“我今天教你们外国大雅”,有时候说,“我今天数你们外国小雅”,有时候说:“我今天教你们外国国风”。他还异想天开地说:“我今天教你们洋离骚”。可见辜先生对中华经典文化的喜爱以及对祖国深沉的爱。在辜先生的班上,背英文诗篇倒不是难事,最难的是翻译。他要学生翻千字文,把“天地玄道,宇面洪荒”成英文,对学生来说这个真比孙悟空戴紧箍咒还要痛苦。学生翻译出来的英文诗牵强附会,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是西方文学不能比拟的。这种教学无形中增强了学生的文化自信和民族自豪感!
四、观点之奇
辜鸿铭这样一个天才的文学家,竟然公开主张多妻主义,他一个最出名的笑话就是:“人家家里只有一个茶壶配上几个茶杯,哪有一个茶杯配上几个茶壶的道理?” 这个诡辩后来被陆小曼告诫徐志摩说:“志摩!你不是我的茶壶,乃是我的牙刷,茶壶可以公开用的,牙刷不能公开用的!”可见当时就有很多人反对辜先生的观点。
四、言行之奇
辜先生生在动荡不定的旧社会,常常觉得怀才不遇,所以有些恃才傲物,言行大胆激烈。辜鸿铭曾对学生说:“现在中国只有两个好人,一个是蔡元培先生,一个便是我。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蔡先生点了翰林之后不肯做官而要去革命,到现在仍在革命。而我呢。自从跟张文襄(张之洞)做了前清的官以后,到现在还在保皇。”
曾有一次,一个外国顾问向辜先生问一个英文用法,他默然不语,走到书架拿下了一本又厚又重的英文字典,砰然一丢说:“自己查去。”可以看出辜先生看不起庸俗外国顾问的情形。他曾写过《没有文化的美国》,善于运用中国的观点来批评西洋的社会和文化,令人拍案叫绝。
辜鸿铭虽是一位学贯中西的大家,读后确实让人感到他的怪诞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