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总是沿袭着我们所承受过的教育方式来教育我们的孩子;如果我们一味盲从着各种鸡汤风来褒养我们的孩子;如果我们还听不到孩子的声音看不到孩子的宇宙。我们和孩子,是否会很快失联……
我们对孩子充满爱和期待,每天给最适宜的食物,最得体的衣服,送他们去上我们认为的最好的学校。但如果我们不懂他们,我们盛满爱和期待的心房里是否会长满失望和伤害……
《孩子的宇宙》说:从爱孩子到会爱孩子,这之间有一条通道。
安有一个孩子,瘦瘦小小的,非常沉默,从入学的第一天开始,只要有空就趴在座位上轻轻抽泣。另有一个孩子,高高大大的,却也一下课就想妈妈,各种理由想逃离课堂,这样的孩子,你想,需要一条怎样的通道?
他们已经习惯了幼儿期的宇宙,突然受到一个名为“小学”的外星球干扰,他们会惊惧紧张。这时候的我们,哪怕一点点的急躁,都会掀起他们宇宙内的地震波。我们要选择用温暖的目光守护孩子,这个过程中需要出现他们需要的悄悄的宠爱、幽默的智慧、恰当的鼓励。
还有一些“破坏者”——
入学不到一周,已经把全班同学几乎打了个遍,还指着老师的鼻子喊着老师的名字说“我不喜欢你!”
上课时总把课桌椅搞得嘎吱嘎吱响;
喜欢和大人说反话甚至喜欢挑衅教师的权威;
大家欢聚一堂高谈阔论时,他时不时冷插两句嘴,搞得大人们脸上无光;
漠视规则和秩序,自由散漫
……
这种时候,如果我们对孩子发脾气或者赶走,结果会怎样?河合隼雄在他《孩子的宇宙》一书中提醒安要善于从老人与孩子的关系中寻找解决问题的通道——“老人与孩子有着不可思议的亲近性。孩子来自另一个世界,而老人马上要去另一个世界了。两者都与另一个世界相近。在青年和壮年都忙着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时,老人和孩子被这种不可思议的亲近性连接在一起,互相庇护,彼此共鸣。”安反反复复地读这段文字,回忆自己小时候与外婆的友谊。安是一个叛逆少女,安的外婆没有文化,大字不识。但偏是只有她能驯服安。安的外婆善良、公允、耿直而又耐心,对安的一切嘀咕,从来都是眯缝着眼十分欣赏地倾听,时不时地还和安分享她小时候的一点坏事。在外婆那里,安体验到了不可思议的共鸣,这种共鸣构建出了安和外婆亲密友好的关系。训斥建立不了的“驯服”,亲密能建设起。
果子,在同龄小姑娘中显得特别的博学和聪颖。但她总是不高兴,指甲缝那么小的不顺心也要哭个没完。 小姜,是班上的大科学家,天文地理,猛兽爬虫,他都能说个头头是道,但写起字来错漏百出;川子,对一切都是爱理不理的佛系样子,但能追着一只小蚂蚁窜上跳下手舞足蹈;优,虽年幼却已初通六艺,功课亦优,但不自信 ;阿义,能遵守纪律,但对学习任务敷衍了事;小寒,严于律人宽于待己;昀,有时喋喋不休有时又沉默寡言……
他们也让安和安的家长朋友们焦虑。因为安也觉得他们明明可以长得更快,但却被一种东西拉扯着不肯长大。安曾试图通过外部刺激帮助家长一起给这些孩子拔节。但种种努力后,孩子们并没有让安收获惊喜。
安安抚家长,这是儿童成长必须经历的过程。安这样安抚家长,但安自己的内心是迷惑的,直到有一天,安读到《蛹》。每一个孩子,都是在蛹的时期,有的人会长一些,有的人会短一些,到了一定的时期,蛹会自己破茧而出。但是,在蛹还是蛹的时候,企图用急剧的外力来“破茧”,是一种极悲剧的伤害。
懂得而后理解,理解而后改变!
“不管谁来了
看到我
‘又长大了’
‘上几年级了’
‘就要上三年级’
‘这么快呀’
‘上次还是上一年级呢
我记得’
说着就来摸摸我的头
大人们啊
总是说着同样的话。”
这是一个小学二年级孩子的诗。读了以后,安有一种被洞察的讶异。大人的世界,孩子们早已认真观察,看穿了大人的老一套。对于大人和这个世界,孩子每天都有新的感知,遗憾的是,孩子们不大会向大人述说关于这个世界的发现。而大人,同样经历了被破坏和忘却的孩童时代长大起来的大人,也在生活的碌碌中忘了曾经的痛与挣扎,不愿俯下身子回过头去凝视过去的自己现在的孩子。
我们把孩子带入这个世界,我们希望他们不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匆匆过客,我们希望他们有力量与世界握手,我们希望他们能热烈而幸福地拥抱这个世界——我们说我们是这样希望的,但我们的言行却与我们的希望背道而驰。
每读完一本书,安都要告诉自己:把爱的旗帜放下,牵着书的手,与风雨兼程奔赴成长的孩子同舟共济。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与孩子们广阔而深厚的宇宙保持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