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所谓“继之者善也”者,犹水流而就下也。皆水也,有流而至海,终无所污。此何烦人力之为也?有流而未远,固已渐浊。有出而甚远,方有所浊。有浊之多者,有浊之少者。清浊虽不同,然不可以浊者不为水也。如此,则人不可以不加澄治之功。故用力敏勇,则疾清。用力缓怠,则迟清。及其清也,则却只是元初水也。亦不是将清来换却浊,亦不是取出浊来置在一隅也。水之清,则性善之谓也。故不是善与恶在性中为两物相对,各自出来。
——二先生语
人之初,性善抑或恶?然生乃天性也,如水之出。水出则有流,流而或浊。黄河浩荡,婉转绵延。西出清焉,之东渐浊,然入瀚海,终不见其浊。盖海之浩瀚,容尽黄河之水而其本不变也。海无量乎?
近有闻,黄河之水清矣!盖流经环境变化之功,黄河之水本然,清如是,浊亦是。西哲有言,人不可第二次踏入同一条河流。言万物运动变化,几微处使然,宏观处谬也。人之生成,有所成长,有所变老,有所疾变,可言今日之你非昨日之你乎?如是则可无咎无责。当乎?
人之生成,蒙上天好生之德,承天地之灵秀,见识感于周遭,而蕴于心智。如水之流,挟带经地之表。人有水之善本,亦有水之浊容。环境不可不存,善恶不可不分。然人之灵秀于天地,智于万物,此可谓人力之功,知善恶而可存善祛恶。人之不同于水,而善于水焉。
水之清,固源而缘于环境;人之善,在于身修。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非主也。或曰莲本性高洁,人何尝不如是?由是,人至善犹如水之清,亦不是将清来换却浊,身修以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