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问我今天的文章写什么,我回答:咸菜
大人说:今天的话题好接地气儿。
我喜欢吃的咸菜其实只有一种,那就是我老爸炒的水疙瘩皮。
水疙瘩是北京特有的一种咸菜,小时候生活条件比较一般,如果炒咸菜老爸会买水疙瘩的皮切成丝炒,记忆中是上小学的时候,我们在学校吃午饭,菜量给的少,老爸怕我不够吃就用水疙瘩皮和黄豆炒成咸菜带给我在学校吃午饭的时候吃。炒好的水疙瘩皮油光锃亮的,深褐色的咸菜皮微微泛着油光,配合着里面的黄豆,颜色有深有浅,偶尔还会有个红色的辣椒。咸菜里面的黄豆超级有咬头儿,我最喜欢在咸菜里挑黄豆吃,觉得像是藏在某处最诱人的奖励,需要寻寻觅觅之后才能尝到。
老爸每次都把炒好的疙瘩皮放在褐色透明的小玻璃瓶里让我带去学校,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会从书包里拿出小瓶子,用筷子从里面掏出咸菜丝,还有黄豆粒,偶尔还会有干辣椒,这更是给味蕾的一个福利。
学校的饭菜对于小小的我其实不会不够吃,但这一小瓶炒疙瘩皮却让我有一种自豪感和异常熟悉的安全感,即使是在学校的午餐都有在家吃饭的感觉。每次我都会把咸菜吃的很干净,也从来没有任何分享给他人的想法,因为对我来说这一小罐咸菜不光是美味还是老爸对我的宠爱。
老爸不在之后这个简单的美食我再没吃过。楼下早点铺有炒酱疙瘩做咸菜搭配早点的,那里的咸菜做的跟老爸做的口味有几分相似,水疙瘩换成了酱疙瘩,切丝加黄豆炒,偶尔也能有几个干辣椒做福利。
如果馋了我就去那儿吃份火烧夹咸菜的早点,跟卖早点的大妈说:多来点儿咸菜,我喜欢吃。然后要一碗豆泡儿汤配着。每口咸菜我都会吃的很认真,最后盘子中剩下的咸菜渣儿我也从来不浪费,就算其他的吃不了,咸菜总会被我吃的精光。
老爸曾经告诉过我炒疙瘩皮的做法,我没有尝试过。
水疙瘩皮买来需要放在水里洗,直到洗的不咸了拿出来沥干切丝。老爸说每次洗咸菜就要花不少时间,后来我自己做饭才知道不关洗咸菜,切咸菜其实也很花功夫,形状不一的咸菜皮要切成粗细一样是需要很好的刀工的。
黄豆提前泡好。
老爸说炒咸菜的时候锅里面多放一些油,这样炒出来才香。
油热了放葱花,煸出香味儿弃掉,放入切成细丝的咸菜。
咸菜在锅里煸炒,煸的有些微微脱水,倒入泡好的黄豆继续炒,放一些糖,可以不放盐,如果是水疙瘩可以放些酱油,如果酱疙瘩就不用再放酱油了。放些水盖上锅盖小火焖一会,开大火收汁。
出锅后的咸菜微微泛着油光,因为放了糖,所以微微有一点甜,而且并不咸。
可以在炒好的咸菜上到上新炸好的辣椒油。
老爸炸辣椒油是在炒菜的铁勺里到上小磨香油,放在火上用小火烧开,微微冒烟的时候倒进去掰碎的干辣椒段,等辣椒炸出香味儿就算炸好了,倒在炒好的咸菜上,刺啦一声之后,搞定!
所谓美食,每个人的见解不同,口味不同,习惯不同,对我来讲这些童年最简单的食物是我一生所钟爱的美食。
附上几张今天拍的咸菜和火烧的照片,大家如果有机会可以尝试一下。
这篇文章在公众号发的时候配了一首大人之前让我听的Chet Atkins写给父亲的一首曲子《I still can't say goodbye》,大人说这位大师在自己古稀之年演奏这首曲子,带着童年时爸爸的一顶帽子。
大人特意帮我翻译了一段歌词:
无论我怎么努力,
无论流多少眼泪,
无论过多少年,
我仍然不能说再见......
在我看来,其实我们从未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