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你好吗?

文/清生

他戴着耳机路过某个车站牌,路边的广播里放着你熟悉或不熟悉的歌,夕阳斜斜地拉长,拉成黑夜里格外光亮的霓虹。霓虹变成了他的影子,好像风一吹,就散了的影子。

(一)

        来到一座陌生的城市,不清楚坐标,也没闻过这里的风。这个城市的人的脸上,隐隐约约地显现着"陌生"两个字。

        每每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他总是格外着迷那一片天空。大概,这是他唯一仿佛熟悉的事物了吧。夜晚的天空,也很蓝,而流云是这个城市最自由的了。攥紧手里微凉的易拉罐,寻找一处台阶,抬起的眼睛开始一眨不眨。仔细瞧瞧,那双眼睛里,还泛着羡慕的光。

        "您见过夏天夜里的流云吗?"他问。

        "肯定见过吧,那是最令人着迷的景色了。那多神奇啊,多自由啊。随着风,不知道可以涌向多远的天际。或许,还可以看到太阳升在海平面上。"他答。

          流云像迁徙的鸟群,又想拍打岸边岩石的浪潮,云里出现白日里的画面。路边的绿荫,流着汗的路人;头顶的太阳,敲打砖的工人;冒烟的烧烤摊,喝着啤酒的客人。

        他看着空中的翻涌,呢喃:"陌生人,你好吗?"

(二)

        他近日遇见也认识不少人,异乡人。在这个数据大爆炸的时代里,不可避免的加了一些人的社交软件。当然了,自大学以后,鲜少使用qq,更多是微信,没有固定年龄段分层,像约定俗成。

          他翻着朋友圈,这位只谋一面人的朋友圈,这样写到:

从小,我就想去北京,想在那里工作。看那里的天空,踩在那边的五环路上的落叶。可是自从实习以来却一直在不喜欢的三线,四线小城市工作。做着自己和父母都不喜欢的工作。

        刚打开朋友圈的手,触下了返回。看别人的朋友圈,他莫名地有些难过,内心也有些寂寥。更多的是,不甘和惆怅吧。我们心里都有一个想去地方,无论是烈酒霓虹还是粗茶暖灯,终归是我们心里的世外桃源。我渴望粗茶暖灯,可我还背着沉重的责任。或穷极一生,或不久后,我们不知什么时候浅风会将那个地方带与我们。可,明天,总是要来的。不是么?

        扔开手机,撇开那些胡思乱想。到小超市买了一根老冰棍,凉凉的,沁入本应该平静的心。蹲在路灯下,晚风扬起路过女孩的长发,也拂过他不安分的脑海。似乎,这座陌生的城市给他带来了不小的躁动感。看起来安静到极致的面容下,像受到撞击的可乐一样,一个个小爆炸,接连不断。

        后来,他渐渐熟悉了这个城市的街道,也一点点地能听懂了过往老人纯正的方言,忙起来的时候会忘记那天的不甘和惆怅。他一直坚信,有些过往会不经意的刻在骨子里。不会随着青春的夏日里悄然消逝,也不会在走过的路上消磨殆尽。

(三)

        他听过让他一笑而之的笑话,也曾见过那些歇斯底里的遗憾。他曾想过再看那一眼遗憾,只是不曾追问:"关于你们,遗憾吗?"他知道,有些东西,会在在时光里,一去不回。

      那个被牵着手的姑娘,那些路过的站台,那些闪烁的霓虹,那些,再也没见过的,陌生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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