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司败问:“昭公知礼乎?”孔子曰:“知礼。”孔子退,揖巫马期而进之,曰:“吾闻君子不党,君子亦党乎?君取于吴,为同姓,谓之吴孟子。君而知礼,孰不知礼?”巫马期以告。子曰:“丘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
夫子游列国时到了陈国,和陈国的司法官员喝茶聊天侃大山,陈国的司法官员问了夫子一个问题,即鲁国国君是不是一个遵守礼法之人?这个问题很要命,如果回答是鲁君不守礼法,那就说明夫子推行的恢复礼法这件事注定没有结果,因为鲁君是周公之后,连鲁君都不守礼,还指望谁守礼?于是夫子硬着头皮说鲁君是个不错的好小伙,对于周公制定的礼法是严格遵守,是国君的楷模之类的一通马屁,他指望他的说辞能够在陈国司法官员这里混过关。
哪知在这里陈司败不是无意中提了一嘴,而是在给夫子挖了一个坑,他的目的大概是要揭穿礼法之行不通。夫子回答完陈司败之后,就找了借口离开了会客场所,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滑头,他知道再谈下去将无法自圆其说。然而陈司败并没有打算放过夫子,便把一套准备好的说辞倒给了夫子的学生巫马期,嘲笑夫子的同时又嘲笑了鲁君。
他说君子的准则是无偏私,不会因为各种原因去包庇别人的瑕疵,哪怕有瑕疵的人是国君,很显然夫子不是君子,因为他在交谈中包庇了鲁君。周礼有明确的规定,那就是同姓不同婚,但鲁君违背了这项规定,他娶了吴女为夫了,称之为吴孟子。如果有这样的行为还算得上遵守周礼的话,还有什么行为是不守礼法呢?
面对陈司败这逻辑上毫无漏洞的说辞,夫子竟然无言以对,只能很尴尬地对巫马期说他很幸运,因为有人能够指出他的错误。然而他没有说自己究竟错哪了,也没有一个改进计划。他的学生在编《论语》时把这一段当成了夫子的美德,典型的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