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爱


天空如昨的白丫丫,干净是干净的,没有一丁点污渍,飞过的鸟儿都显多余,像死了一样。门脚吱吱呀呀地烦闹着,英故意伸长了脖子轻蔑地张张窗外这棵侵占了视线的大梧桐。眼皮不知不觉耷拉下来,手边的手机也像死了一样,沉静了好久好久。

爱情的离开,就是从手机的“死亡”开始的,手机就是一扇门,爱情还在的时候,这扇门开着,饶有人走动;爱情没了,这扇门就关上了,唯一的打开方式,必需是你自己。

胃似乎也是阴郁的,不住地闹动着。这时候,眼泪该是来的,手揉揉眼,可干巴巴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坚强”幸临了,还是悲伤已改变了它外化的方式。

心,一件一件穿着,不是温暖了,是慢慢变硬了。

英坐下了,她没什么安排,或许给自己放个假是必须的,在这个时候。手主动去抓手机,抓得特别紧,打开后,该看什么是踟蹰了一会才决定的。通讯软件似乎是不合适的,新闻又太无趣了,最后无关紧要的打开了杀毒软件,像是故意让手机活动起来,别再“死去”。

杀毒软件的吸引力还是欠缺的,几个惯常“动作”就走到了头,习惯性地翻开了微信,安静似乎是自己邀请来的,仍惬意地存在着。通讯录中的“人们”好像把自己给忘了,或许是太忙了,或许……英来来回回地上下翻动着,想找个人说一说,删去了他,好像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合适的了。

逃离或许是最好的解决方式,退出了微信,像狠狠地甩开了本应该关闭的门,连同手机也扔在了一边。

心是如此的矛盾,不想静着却又害怕静着。

时间走得不紧不慢,好像故意期待着什么。熟悉的棉絮香猛地钻进鼻孔,像一剂清醒剂,逼着英睁开眼睛,面对这即将来临的黑夜。

或许是风,门竟安静了。若是还开着,或许还好些,至少这不大的房间有风的陪伴,现在紧紧地像是还要再紧些连缝都不留地关着,黑夜即将来得更可怕了。

英垂着头,无心打理蓬乱的发,眼珠儿不定地飘到这儿,又到那儿。往日活泼的空气,竟内向了许多。

走吧,离开这间屋子,哪怕只是片刻。英随手夺过包,带上鞋,逃了出去。

该去哪里呢,这个城市这么大,此刻好像更大了,但是自己还是这样子的。

不远处一群刚下学的孩子,咯咯嬉笑着,声音好大,地面都像要震破了。英窥着他们,心缩成了一团,年轻,真好呀。

天空的黑是骤然的,路灯配合得也是井井有条,那样和谐,从不顾忌,眷恋着白天的人们。拖着包走过两个路口,英的心松了很多。

街道进入了短暂的繁忙期,无人关心,甚至或许都瞧不见英,这颗游离着的灵魂。拉着手的情侣仿佛手攒得更紧;扯着嗓叫卖的人们似乎要冲破这黑的孤寂;车辆急速的飞过,连痕迹都显得多余。

这里,似乎多余的,只有英而已。

“英,英……”幻听中的声音是这样熟悉,此时撞进来分明带有讽刺的不怀好意。英仍垂着头,飘着。

风儿是懂事的,它微抚着僵硬无感的女子的脸,轻柔间带着仅有的不多的温度。英也知足。地面是如此的干涸,连周遭的灯光却也很少透出来,本以为可以躲避黑暗,谁知进入了更黑的境界。

翛然打破这黑的,竟是最不愿见到的地方刺进来的灯光---XX医院。

哎,英的眼光没有躲闪,就像已判处死刑的犯人对着枪口一样“自信凛凛”。

“哪里不舒服呀?”小眼睛男人无法掩饰倦怠地应付着眼前杵着的如冰窟似的英。

“喂,喂,……”梦就这样被喊醒了,一阵凉,“喔,我,我……肚子痛。对,痛,痛……”仿佛不是脑子在回答,只是嘴在完成一项任务。

“什么时候开始的?”小眼睛男人终于从倦怠中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意义似的,很认真地询问着,细微的眼,胆怯地瞥了下那张嘟着藏不住的娇媚神情,又躲了回去。

“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呢?”英的自言自语仿佛要把自己主动送进一段陌生的情愫中。

“噢,没事的,你先坐那儿去吧。”柔细的声音,刺耳得让英分不清眼前的人是男还是女。

小眼睛男人眉间时时的微转,叙说着他内心翻起的滚滚洪流,打破这烦闷的黑夜值班生活。

“喔。”英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听从,心灵和身体同时听从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刻意或许是不怀好意的安排。

两双眼睛的片刻邂逅,是可怕的,就像打火机“擦”然间能够生起一团巨火。当然,也无需很用力,这团火,就能被吹灭,只需一口气而已。

我的手机呢,手机呢?指尖在包囊里踟躇。

“小姐,喂,喂……”一声“小姐”冲破一切,清晰入耳,小姐,小姐,英莞尔一笑,笑容随着两脚的带领慢慢离去,进入应该到来的地方。

黑是越发的黑了,像要吃了它瞧见的一切人。此刻,无缝不入的雄性“追缴”,逃离,只有逃离,双臂撺着得越发紧。

小眼睛男人那对透着光的有着想说却不知道该不该说的神韵的眼,未经过允许闯进了眼圈,仿佛还要撞进心里。不,不是这样的,多少荒诞。手紧紧的攒起,悔意暗自涌动。

是雨吗?睫毛敏感地传递着你来临的消息,颤抖着的手情不自禁地想第一时间感受你的柔情,你在掌心指纹里轻轻地游走,你似乎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知道心的冷落。你静穆着,只是和掌心相偎,和心在一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头竟然抬起了,脸儿也要感受雨的润浴,天空的黑顷刻间柔弱了许多。家,在不远的地方,时时唤召着自己。

“英,你去哪里了,怎么不回消息,怎么也不接电话,下午开会了,你的方案通过了,可是你没在,……”桃子传来的微信消息,清晰地入了眼。可心却没有因此雀跃的迹象。

不想开灯,手机显出的微光足够眼睛使,心这个时候也不想多亮。

他,真的将我遗忘了吗?难道,上帝开了门,就必须要关上窗吗?方案通过了,他,就必然要走了,离开了吗。

“喂”英的低沉的声音,让那头的桃子顿足了几秒:“你怎么搞的,去哪里啦,恭喜你啦,真是太开心了,又要和你一起工作了。亲爱的,开心吧,哈哈。”

桃子糖分过高的嗓音或许才是应该的,“嗯。”“你累了吧,好啦,你休息吧,明天见啦。”

明天见,明天还能见到吗?这样的寒暄对此刻的英甚是虚妄。

今夜比往日都要漫长,好像总过不去似的。

“我会去京都的,我一个画画的,是不会给你带来幸福的。”

对,他 ,他去了京都,对,京都。

京都。房间亮了,心也跟着亮了,明天,就去京都。

眼睛的骤然明晰,心的复活,太像一辆误入荒漠的吉普,突然看到了绿洲。

生活的线说断就会断,然而,找到能再次接上的那一头,或许不会接上,但是也能给人错觉的希望,甚至只是幻想。至少,心确信地亮了。

黑,终于过去了。

我真的要去京都吗?去了,又怎样呢?怎样呢?结婚,恋爱,还是继续那种跟着感觉走的状态?

舒缓了口气,倏然间恢复了理智,此刻是理智与情感的强势较量,这两股势力在脑间又在心间来回地换着场地。女人终归是女人,她水似的一切,果敢不了。她做不到一走了知,做不到不闻不问。“小小,睡了吗?”手指和嘴巴未经过脑细胞穿过了黑送去了微弱的“呼救”。

转头未期待有任何回音,就像扔在冰面上的轻小的石粒儿,没有打算它能够震动冰下水的美梦。

理智和情感扔分不出高低的“打斗”着,身体的不安声给夜的静似乎添着一丝安全的感觉。床头的音响妒忌似的朝自己翻了个白眼。

算了,如果明天下雨,就不去,如果不下雨,就一定要去,一切交给上天。古时的先人们能用占卜问天决定一个国家的命运,我就不能靠天决定我情感的命运?

或许是自己真的老了,若是二十五岁前,理智和情感是不用争斗的,情感裹塑着自己的一切。长大的过程,就是你的理智一点一点将情感的地位从你的生命中剥夺。

他的样子,从远方的画布上一块一块来到脑间,一片一片拼凑出一个完整的脸。随着拼凑的慢慢进行,睡意也在身体间蔓延,直至最终占领。

白,就要如约而至了。

雀声入耳的瞬间,眼眶微湿,虽未是晴碧当空,雨是确定的没有来。昨夜,只是闲来徜徉的一小片刻。

天空继续着白丫丫,就像人的脸无喜无悲。英知道自己必须将情感的空气暂时通通抽掉,让自己在真空中生活。

昨晚的踟躇让她确信,自己能够做到,因为二十五岁已告别了。

穿上惯常的通勤装,抹上口红,搭上高跟鞋,昨天的一切被橡皮擦拉得一干二净,仅留下几道蛮横的印记,悄悄的躲在了一边。

奇怪,风是能感觉到的,脸的微微颤动,为何大梧桐叶子却丝毫未动呢?“呀,好烦。”一只虫也感觉到风了,和自己想要站在一起一样,生生地钻进了眼,开始污浊眼睛,怎么抹也抹不掉,最初的清晰,像还要钻进心,污了心似的。

“祖宗,哎,谢天谢地,你终于来了,么么,你怎么不看手机呀,啊,!”一阵风的女子桃子从不远处快乐地蹦过来。

“嗯,没注意,早上好!”那个带着书香,存着单纯与理智共一的女子,英又回来了。抿嘴撑开了一朵浅浅的笑。

或许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伪装的基因,只是或隐或显罢了。

“怎么了?你给我发了什么了吗?”英诧异地瞧着桃子。微微睁大的眼睛像是故意配合了情绪。

“没有啊,就是很兴奋,又能和你一起工作啦,哈哈。”桃子又来了她不分场合的“闺蜜抱”。这个拥抱才是最聪明的举动,最和时宜的,不过就是感觉太紧,拥抱间,两臂藏着太多的不可思议。英只好配合着轻轻地拍了拍这个很“真诚”的拥抱。上个月莫名其妙失踪的U盘在眉宇间不停地发着勉强的消息。

显示屏亮起的顷刻便是对英工作与生活状态的自然开关,目前全程处于工作状态中了,这就很必然的让理智占满自己,情感靠边。

其实工作真是必要的,对于自己这种特别不会调剂心理的人,它更像是逃避的最佳,也是最合情理的选择。就像摆在面前的一个属于自己的沙袋,你用力越多它越“臣服”,给你越多宽慰,若是爱情也能这样该多好,成正比例的给予,然而事实却不尽如人意。

低头抬头间,天就变了另一个样子,又黑了。英是那样厌烦着黑,厌烦着一个人的黑。

“明天见啦。”桃子一层不减的笑容,让人发酥,英更是只颤了颤左半边小脸。

回家的路,就是这样勉强。像一味酸苦的药剂,挤着喝完。无感间钥匙蹦到地面两次,像是故意地刁难。

去京都的想法像毒气一样扑面而来,家像是另一个世界。

英多希望自己是台机器,没有情感的侵袭,因为自己天生只能是情感永远的败兵。

胃的及时的叫唤真是“救兵”,好好吃一顿,指尖来回地跳跃,预示着“快乐”的来临,谁说这个屋子只有自己,过会还有外卖小哥的光顾,自己傻乐着,连墙壁都发来嘲讽的声音。

手机,这个夺去“自我”的恶魔,在黑暗的角落,狂躁地呻吟。英紧蹙起眉,无心搭理。

总要做点什么,除了吃。这大半年,自我像一个出走的孩子,无影无踪,如今,不得不挖出它。

女人,总是娇小的动物,再强大的内心,也总要温暖的呵护,或许,不光女人如此,男人也是吧。

英抿嘴一笑,像是嘲弄自己,又像流离失所的自我放逐。

一个失了爱的女人,能干嘛呢,是的,有很多事儿,除了情感,世间有很多美好,可是,就像世界那么大,为何你的家却独有一个呢。

工作,逃避,朋友的安慰,都是无济于事的,只有自己,自己去慢慢舔舐那一滴滴溢出的血液。

门铃被高调地按响了,“来了,来了”英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欣喜,虽没有外表的笑容,可内心真的笑了一下。

“您的餐,小心烫。”红帽子的小伙,将帽子拉得很低很低,只有声音一个字一个字清晰、温情地灌入英冰冷的耳蜗中。

“好,谢谢。”右手猝然接过,像是开关将暖气即刻转成了冷气,背影对着自己,离去的脚步对着自己,声音顷刻消失。

没有告别,没有通知,没有……

他,也是这样,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呆滞的眼神里,找不出一点活物,像极了眼前的那堵白皑皑的墙,白得瘆人。

自己死了吗,腿还能动弹吗,是不是,我又活了,此刻的英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死亡不是身体,某个器官,某个部分,甚至不是心脏,是心,灵魂的死亡。

手机又开始聒噪了,这个世界的“文明”,不会让你安心地离开,哪怕你,特别想。

他,他申请添加好友的信息如黑里撞进来的光刺眼得很,这难道不是自己急需的吗。可又不知为何,理智拉住了食指在“接受”的上方徘徊。

我觉得我们还能成为朋友,朋友还是可以做的,我想你。

“朋友”二字从申请信息栏那一句话里跳出来,顷刻清晰了许多,这会理智不用拉了,食指果决地删除了申请信息。

相爱的人成为朋友,如同喝着不加糖的咖啡,说甜一般。“我想你”或许是真的,判定为真只因里头假的成分被真掩住了。

手机该恢复平静了,静才是它应有的归宿,就像窗外的这棵梧桐冬季的光秃秃才是应有的归宿,来年春天自会长出新的生命,旧的不去,新的还会来吗?

这个夜,在英的心里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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