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感情生活非常糟糕,我最后一次进入一个女人的身体是参观自由女神像。”伍迪·艾伦可以把段子讲得高级黄,一本不正经。在他的最近的一部电影《咖啡公社》里,他一本不正经地讲正经的故事。
故事是这样的,一个无所事事的外甥,到好莱坞找舅舅要份工作。到达好莱坞一个星期,舅舅一直因为太忙而没接见,百无聊赖。外甥在华灯初上时叫了一只鸡,她竟然走错了地方,只好大张旗鼓地问路,把外甥打算偷偷干的事弄得人尽皆知。外甥很生气,毕竟作为一个情窦初开的年轻人,没有老鸟那么驾轻就熟。
他说,我给钱,你可以回去了。但作为一个有职业道德人,上门的少女自我介绍一番,说自己到好莱坞追求梦想,可惜缺点好运气,这是她第一次出来卖艺,难免紧张,望谅解。
外甥慌张之际,解释说,初来乍到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现在你搞得全酒店的人都知道我是个嫖客了,你快走吧。少女说,难道你认为我不够漂亮吗?你知道这对一个梦想成为明星的人,外表多重要。
拉扯一翻,外甥终于把少女赶走了,剩下寂寞的长夜,余温绕脖。
这个年轻人终于在第三个星期见到舅舅,寒暄一翻。这个好莱坞红人却提醒他的外甥直呼其名,不要搞太多裙带关系。接着,他让秘书带他四处走走。
第二天,年轻貌美的秘书带他去看明星的豪宅,在一路的闲聊中,秘书并不热衷于好莱坞里的光鲜生活,她说这群人造作夸张,有毫不掩饰的嫉妒,赤裸的八卦,她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外甥对她刮目相看,再三交往,好感升温。可惜,她告诉这个年轻人,自己有一个经常出差在外的男朋友。没有关系,两个继续正常交往,等到秘书爱上了这个年轻人时,他的男朋友却要催促着结婚。这个男朋友正是他的上司、好莱坞红人、年轻人的舅舅、一个有妇之夫。
在月亮和六便士之间,秘书要做艰难抉择。她的朋友建议,一定要选好莱坞红人,那个钻石王老五,爱情总会过去的,金钱越攒越多。最终,秘书选择了这个老男人,从当初可能成为年轻人的妻子,变成了舅母。
年轻的外甥不得不接受现实,离开好莱坞,回到纽约,帮黑社会哥哥打理夜店。在一个家庭聚餐的闲谈中,家里人问起这个舅母怎么样?年轻人说,很漂亮,人很不错。当然他的家人不会知道年轻人此时此刻的心情。
生活仍要继续,年轻人用心帮哥哥打理夜店,转眼间便全国闻名。这里成为名流聚会的场所,他最终结识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并结婚生子。
很多年过去了,在一个轻歌曼妙的夜晚,年轻人看见了一张熟识的面孔,正是他过去的梦中爱人、现在舅母。他依偎在老舅舅身旁,这个老男人一如既往地夸张、流俗。他招呼外甥过来喝一杯酒,而当年擦肩而过的两个年轻人在喧嚣之地重逢。
年轻人留意着她讲话,她讲好莱坞的八卦,她讲那些索然无味的笑话,讲她认识的诸多名人,让他有些意外。等他们单独相处时,年轻人忍不住指责过去的爱侣,你怎么变成了你当年所讨厌的人?秘书有些无奈,她说,时间流逝,生活向前,人总是会变的,你也未见得就和过去一样。
年轻人沉默。
第二天,年轻人带着这位前女友、现在舅母在纽约四处看看,就像当年她带着他在好莱坞闲逛一样,但时间已不可挽回。各自欢喜。
……
伍迪·艾伦把一个这么老套的故事,讲得意味深长,难怪“我和我老婆唯一一次同时获得高潮是在法官签署离婚文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