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离开时都要用力一点。
你被渐动的车拉开视线最后的交叠。车窗,天空,好闷好闷。都死死地将你围困。分别时前后几秒该是这样的。
安妮宝贝说,你知道你无法把我带走,你知道我们是不自由的。
你还能忍受多少次离别,多少次被留下,多少次被怀念。
不知道,但我不想被选择。所以我孤单很久。
晚。
你上个星期写的几张歌词夹在哪里,会不会悄悄漏掉那一张淡蓝色的纸片,是一些温情的话语和片段。
那是我的。不是给你的祝念,别以为我会原谅你。
你知道我总会原谅你的。但是答应我,现在别找别看。
我现在甚至不能原谅自己。
看。
我昨天拍了好多照片。难得的暴雨天,雨伞快要撑不住这凶猛的爱意。
你想要这样的爱吗。那么丢掉雨伞抢走它的爱吧。等等,先把你眼角的头发捋到耳边。
照片会寄给你。不写字,害怕会流出泪来。不会弄脏那枚浅粉的樱花邮票。
你会心疼的,应该。
很快就能到。请再看一看门前的邮箱。
冷。
围巾里的空气是荔枝味的。是那个羊角辫女孩送我的糖果。你看过一次就很喜欢的那个孩子,我替你尝了她给的甜蜜。
你知道我讨厌荔枝味,像毒药。
但是你喜欢。你是我这世上唯一的委曲求全。
还有,这个孩子笑起来像山茶花。是你插在搪瓷水杯的那种。
信。
还剩下十三个信封。有三个装干枯的桂花,一共一九六朵,还有一些泡在温水里。我想你已经习惯我这样的偏执。
还有十张纸的话何从说起,让我先睡一会儿。我失眠一阵子了,也用了你的薰衣草精油。
很好闻。所以清晰得无法入眠。
或许是床边的那盏灯太亮了些,把光都挤到了眼睛里,所以不断看见你。
所以在失眠中快乐。
树。
想看看你栽的银杏树吗。还在那个池塘阳光最暖的一角。你以为它可以攀爬到你的眉梢被摘一片扇子么。
不。亲爱的,它死了。
它的枝干扭曲成黑褐色,表情却是舒展的。它肯定这才活起来。从死的那一刻开始的。
它会长成一颗大树,把你的池塘都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