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间,天气炽热异常。庄稼颗粒无收。各地方郡县暴晒而死之人十之一二,传到京师,朝野震动。刺史王充上奏说,天灾人祸避无可避,望陛下降旨开仓放粮……另一边御史大夫李玑没等王充说完,便抢上一步奏道:“陛下,天有四时,地有五谷。今四时不循,五谷不生,乃不祥之兆也。”此话一出,百官皆惊——御史大夫李玑是先帝钦点的观天鉴,他的话,不可不信。连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例外,只听皇上道:“爱卿,为之奈何?可有良策否?”李玑笑道:“皇上,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是臣子的本分,微臣已有对策。”皇上道:“爱卿真管鲍也,快快奏来。”此时,站在后面的王充抢出口道:“皇上,所谓不祥之兆,乃心怀叵测之人妖言惑众,切不可轻信啊!”李玑听到皇上把自己比作管鲍,正自欢喜,却听到王充说自己心怀叵测,顿时怒火中烧,踏上一步,饮拳而握道:“刺史大人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会害皇上不成?你想诬陷于我麽?”王充道:“不敢,下官怎么敢诬陷御史大人,只是不敢苟同御史大人的不祥之兆之言。”李玑心下冷笑:哼,早就看你不顺眼,正好借此机会,除之而后快。李玑道:“本官是先帝钦点观天鉴,不信本官,就是对先帝不敬,王大人,你想犯上作乱麽?”王充一听惊出了一身冷汗,忙下跪道:”皇上明鉴,老臣绝无此意。”满朝文武也吃惊不小连忙下跪::皇上明察。还有几人跟在李玑身后嘿嘿冷笑。皇上最怕这种场面,御手一挥道:“朕不怪罪,众爱卿平身。”礼部尚书白瑜杉道:“皇上,此事关系重大,一时难以定论,老臣以为应先开仓放粮,拯救受灾百姓。”皇上一时拿不定主意:“众位爱卿以为如何?”满朝文武都忌惮王李两位,心里盘算他们二位位高权重,自己该帮哪一边才好,正自为难,待尚书白瑜杉奏完,心里一大块石头便落了地,忙道:“白大人所言甚是。”皇上道:“那就依礼部尚书白大人所奏”众官道:“皇上英明。”皇上挥挥手,管事太监尖叫般的声音响起“退朝。”
此时,一座辉煌府邸内,传来清脆的读书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窗外翠绿的爬山虎藤蔓在窗口蜿蜒舒展,室内,装点考究的屋子里有一男一女。先生,这句是什么意思?面向里坐在床上的女子轻声问道。百晓生看向坐在轻纱白帐里的女子,点点头,像是在赞许又像是在思考什么,答道:“嗯,这是说,一个男子对河对岸的女子心生爱慕,却又不能过去与她相见。”女子又问:那天是白露么?百晓生一怔,愕然不答。女子又道:嗯,那天肯定是白露,我记得的。那天,我突然想出去玩儿,但爹爹不许,妈妈不允。我气急,心想你们不许我便不能去么,哼,我偏要去。于是,我从后门偷偷跑了出去,对了,还有,晴儿,她一开始不肯,她比我大着几岁,后来我央她,她便肯了。我们出门后一直沿着一条河走,那条河好长,好长,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走到晴儿直喊脚疼。我却很开心。后来,我也累了,就在河边停了下来。晴儿拿了荷叶盛了水,我喝一口,她喝一口。后来,有几只青蛙跳上了岸,又跳下了水,不见了。我们待了一会儿,晴儿就要回去,说是老爷要发现了,我是不怕爹爹的,但晴儿不行。我们正要走的时候,他来了,就吟着那句诗,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男女授受不亲,晴儿拉着我躲到了荷花池旁。他在那里待了半个时辰,口里来来去去总是那么一句。眉头紧紧皱着,他肯定有很多烦心事。但是他是那么俊雅,那么迷人。后来他离开了,晴儿也拉着我离开了。不知他看到我没有,再后来,我拉着晴儿又去了一次,却没见到他。先生,你说,我们还能,再见么。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