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走停停,一路看过许多风景,你说:“来日方长”,我说“愿与君行”。
公司成立的第二年,正式上市,创造了该行业的奇迹。这也是我陪在陈沫身边的第六年,我和他之间并没有发生奇迹般的爱情,他对我忽冷忽热,时好时坏,有时我常常在想:“我对于陈沫而言,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是朋友,是知己,还是仅仅是习惯了我的存在。”
公司第二年年庆的那天,我喝了许多,整个人身体直摇晃,头冒金星。陈沫在远处跟一个身着暴露的的女人谈的开心,我知道那个女人,是一位走性感路线的女星,并不是很有名,但漂亮的容貌是那种让女人看了都会嫉妒,尤其是她的一双眼睛,像极了那个女人, 这次年庆的名单由我管理,当我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的照片的时候,我沉默了良久,想划去,却又迟迟没有动手。
公司花了很大一笔钱请来了很多明星走场,有知名的,也有不知名的,那个叫艾悅的女孩走场的时候。 陈沫问我:“你觉得她怎么样”,我楞了几秒:“嗯,妖艳”。 “就她了”,陈沫说道, “可,她只是一个十八线的女明星,没有一定的知名度,让她做公司的代言人,这”。 “怎么,你信不过我”,陈沫直直的看着我。
“不,我只是开始不相信自己”我在心里默默回答到。
走场结束的时候,主持人正准备讲结束语, 我头脑发麻,径直冲向舞台,抢了主持人的话筒,手指着站在远处正在同艾悅交谈的陈沫说道:“陈沫,陈沫,我在这,我在这……”
后来有人问我,为什么上舞台不是告白,而是反复重复那句“我在这”。
没人知道我的那句“我在这”是一句多么艰难的话语,“我在这,是六年的毫无保留的喜欢的印记,是六年默默陪伴的见证,是六年以来渴望能够得到回应的卑微的请求”。
有的人爱你,可却不能陪你,有的人陪你,却没有能力搀扶你,有的人有能力搀扶你,可他却不爱你。
那一晚,我泪流满面的站在舞台,我没有等到那句:“我也在这”的回答,陈沫没有上台,那个叫艾悦的女孩将他的手紧紧挽着,我看不清陈沫脸上的表情,可我心里的某处轰然倒塌,我被同事拉下台的时候,整个人完全晕了过去,酒精将麻痹转而形成浓浓的睡意。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阳光斜斜的透过玻璃,照在我的脸上,我和陈沫半年前从那间潮湿而阴冷的出租屋里搬出来,他在离公司很近的地方重新租了一个房子,因为他没有拒绝我死皮赖脸的跟随,我便厚脸皮的也跟着住进了新的房子。
此刻阳光正慵懒的照在房间里,细小的尘埃在空气中来回游荡,有的跌落,有的飞扬,我伸出手,想要抓住光线里的尘埃,可它们太过微小,我拼劲全力,最终,我摊开双手,呆呆的看着手心,我是否抓住了,我不清楚。有些东西,就算你可能已经你抓住,却看不到。
“醒了?”陈沫站在床边的时候,我正一个人对着空气发呆,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我恍如隔世,时间没有改变他的容颜。直挺的鼻梁下一张凉薄的唇,明明是一副高冷的样子,然而却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而我呢?时间给我带来了怎样的改变,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只是六年以来,我明显的感觉到了疲惫与衰老开始淹没我的身心。
“嗯”,我不再看他。
这两年来,我的一日三餐都是陈沫在负责,我很爱睡懒觉,上学的时候,我一般都不吃早饭,宁愿饿着,也不愿困着,可这两年来,无论我再怎么挣扎,陈沫都会硬生生的把我从床上扯起来。记得有一次,因为熬夜写方案,第二天早晨,我睡的像猪一样沉,陈沫把我叫醒,我艰难的撑开自己的熊猫眼,砸吧着眼,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沉沉的睡去。“我不想吃早饭,拜托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吧,就一会儿”接着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听到陈沫走出我房门的脚步声,我暗自窃喜,又重新进入了周公的世界,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间感觉世界都是悬空的,一个声音在我耳畔响起,“茜雅,你可真沉”,我从朦胧睡意中惊醒,此刻陈沫把我抱在怀里,睡意顷刻间完全消散。看到我醒了之后,陈沫立马把我放下来,喔,不对,是丢下来,“醒了,快点洗漱完,吃早饭”,陈沫说完,就径直走出我的房间。
我慢慢的起床,吃完早饭,那一天早晨,我和陈沫度过了一个最安静的早晨,以前吃早饭的时候,我都会絮絮叨叨的边吃饭边和陈沫扯些有的没的,他素来吃饭的时候都不太爱说话,诺大的房间里,只有尘埃落地的声音。
“我吃完了,先走了”,我猛的一下站起,拿起包就准备往外冲。
“一起吧”陈沫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我装作没有听到,径直的往门外走,陈沫上前堵在门口,我左右闪躲,经过昨晚的事情,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前这个男人,这个我爱了六年的男人。
“茜雅”陈沫喃喃道。
不知为何,那一刻的他似乎很孤独,很难过,他看着我的眼睛重重的说道“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