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窗而坐
临窗而坐,一抬眼便可以看见站在窗外的几株白蜡。三株是人工载上去的,两株大概是野生的。人工载植的立在稍远的地方,野生的则紧靠了楼的根基,斜探了身子,把枝叶尽可能的向远处的空间舒展。人工载植的有园丁的呵护,样子自然长的顺滑周正,但野生的更加茂盛,硕大的树冠遮蔽了半个天空,旁倚斜出的枝杈更增加了难以言表的情趣。或许正是这种“野”的东西透出的那种不加修饰的自然味道,更能触动人们心灵深处对自由的渴望吧。突然想起几句古诗来,“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野桃含笑竹篱短,溪柳自摇沙水清”,古今一理,古今一理啊!
夏天的早晨来得早,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天已经大亮了。临窗而坐,面对静静地站在窗外的几株白蜡,它们也在等待阳光的到来?没有风,树叶一动不动,沉思的模样。白蜡的叶片长得别致,一根叶柄两边均匀对称的长着几片椭圆的小叶,样子如同过去老家人们梳头用的篦子。一个人独坐在窗前的时候,我常常用它梳理我纷乱的思绪。
不知道这几株白蜡在这里生长了多少年,最高的一株已经越过了二楼,可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除了隐藏在繁茂的枝叶间不辞辛劳的讴歌着夏天的蝉们和隐身在它们身旁临窗而坐的我。
我是谁?我也是一株白蜡,一生站立在窗外,等待阳光。抑或是那只附在白蜡上的蝉,孕育多年,破土而生,辛劳一夏,秋后消亡,一生就是一季,一季就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