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路过小学门口,不自觉多看了两眼,本只是感慨岁月的无情,缅怀青春的美好。却在转身的一刻,撞上了你的眼眸。那一刻,似乎时间静止了,又回到了十八年前。
那时的学校,操场还是沙子铺成的,教学楼只有三层高,老师还是一笔一画地讲着课,那时的男生女生,会一起跳方格子,一起玩“老鹰捉小鸡”;放学门口最热闹的永远都是卖糖画的老伯,一毛钱一个小圆形,两毛钱可以买一只比卡丘;那些只有白砂糖的冰棍总是卖断货,偶尔会有小贩提着一篮子染了颜色的小鸡小鸭在校门口叫卖,那时的我们,总是站在旁边看着,你总说,等你将来赚钱了,给我买一篮子,什么颜色都有。那时候的我,最喜欢坐在你的单车后座,一起上学放学。那一年,你10岁,我8岁。
有一段时间,流行养小鱼,我说我也想养,你偷偷跑到鱼塘捞了几条鱼苗,被鱼塘的老板刮了两巴掌,看着你红肿的脸颊,我哭了,你傻笑着说没事,轻轻拭去了我脸上的泪水。
后来,同学们总取笑我们,说我们在拍拖,我脸皮薄,就约定了以后在学校后门的小巷等,你总会很准时,带着用买文具省下来的零花钱买的棒棒冰,很甜很甜。那时候,你总爱许下很多诺言,买比卡丘的糖画,买美少女战士的整套娃娃……而我最喜欢的,还是你那句——载着我,一辈子!
有天放学,下着大雨,我站在小巷口,等了好久都不见你,我只好自己回家,却在拐角处,看见了全身湿透的你,你站在雨里,哭着跟我说,你爸妈离婚了,你改了姓氏,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哭……
没过多久,你妈妈带着你搬回了老家,离别的前一天,我们偷偷跑去看山上的夕阳,好美好美,你指着夕阳的方向,告诉我,那是你的故乡,要坐好久好久车才能到,等你长大了,就开车来见我。再带我去夕阳,我们望着彼此,不自觉地掉眼泪,顿时间明白了什么叫离别。那一年,我13岁,你15岁。
再后来,我们就没有见过面……直到今天,直到这一刻,我们相视而笑,那一夜,我们聊到了很晚很晚,时光悄无声息地改变了我们,我考上大学,进了外企,而你在家人的催促下相亲了一个对象,去年结了婚。太多的太多,让人措手不及,你说你想履行当初的承诺,再带我去看夕阳,我笑着答应了。
第二天在约好的小巷口,我没有出现,只是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你,让曾经的美好停留在当初的时光,我躲在角落,看着你失落的样子,我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那个雨天,就注定了我们分离的命运。现在的我们,都在各自的世界里努力生活着,或许某天再见面,我们还能还以彼此最美的微笑……
后记:谨以此文献给此同样有过青葱岁月的你们,纪念那些回不去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