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君:
你好啊!这几天没来找你,你有没有记挂我呢?消失这几天我做了一件很疯狂的事,当然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不过也收获了应有的教训。
热情真的是一种盲目冲动,它就像海浪不可捉摸,不,它比海浪更加难以预料。潮水起落总还是跟随着月亮,热情的突然迸发就像火山,很容易失控。我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是一座死火山,曾经的喷发只出现在史前,而那一次就几乎耗尽了所有能量。现在,我明白了,没有人是一座彻底的死火山,正如没有人真正的是一座孤岛。人终究是群体动物,只有活着一日,就想获得他人的关注或爱慕,只有心跳一日,就无可避免要去满足这颗心跳动不息的欲望。情欲、爱欲、食欲、酒欲,试问,衣食住行哪一个不是由人的欲望而起。有人说,欲望才是动力。那么这个消费主义盛行的时代,还真该感谢我们每个人的欲望。
有人爱购物,用购物车在双十一满足自己的欲望,然后又自称“剁手党”来消解心中的那一丝不安;有人号称“吃货”,以搜寻美食为名,用食物填满那个无底洞般的胃,可是吃的再多他们也很难准确辨识出每种食物的味道;有人买书成癖,书架上琳琅满目的经典名著似乎彰显了主人的高雅品味,可是“买书如山倒,看书如抽丝”,究竟翻开过几本,翻开后是囫囵吞枣还是细嚼慢咽,是有所选择还是来者不拒,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我无意去评论这些做法的对与错,只是被人类占有欲的盲目冲动和执着强悍而震惊。这种占有欲由情感生发,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滋长,它毫无理性,不问后果,只听从欲念的召唤,不认可理智的训导。
而我就因为听到一点隐约的脚步声,就误以为是爱神光临,来不及分辨脚步轻重、来人高下,就兴冲冲地起身去接。如此慌慌张张的相遇,结局也自然草草率率,失望至极。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
山有乔松,隰有游龙 ;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事到如今,难道要埋怨上天为什么掉下的不是“馅饼”吗?不,上帝并没有应允要赐福给我,他老人家只是随便动动手指试探我的定力,我就急切地上钩了,真是丑态毕露。
去看看吧,人也好,物也罢,凡是美好的姿态都来源于自自然然的天性舒展,玫瑰为开花而开花,骏马为奔腾而奔腾,天鹅为展翅而展翅,无一不是在释放自己生命的本性。可若是,玫瑰为了授粉急切地在风中摇摆以吸引蜜蜂;骏马为了争夺配偶互相撕咬,前踩后蹬;天鹅为了抢食,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扇动翅膀,不啄掉别人的羽毛就不罢休。这样的玫瑰还美好吗?这样的骏马还英武吗?这样的天鹅还优雅吗?不得不说,再美好的事物,一旦行为功利化的,非目的不可,都免不了沾染低俗的口水,露出难堪的丑态。
优雅的本质是克制,愿我记得这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