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冬日暖场
第十三回 再见奶奶
苏向前急于烧蛋不打算跟苏志宏辨驳:“对对对，野鸡蛋！晓渔，快拿来烤吧！”
晓渔不再钓着亚云他俩了，将双手摊开伸给苏向前说:“那快拿去吧，拿好了哟，别丢了。”
亚云也来抢，苏向前担心被亚云抢先，一只手拉住亚云的衣服用力把他往后扯，另一只手已经把最大的野鸡蛋快速的抓到了手里。
“啊，好可怕，这软软的黑黑的是什么？”正为先拿到野鸡蛋得意的苏向前看了一眼不小心捏碎的野鸡蛋，吓得连忙把它甩在地上。
几个孩凑过一去看究竟，苏志宏第一个瞧清楚了:“哇，这一定是没有长成的小野鸡。”
“哎呀，好可怕，心里好难过，我们居然把一只小野鸡摔死了。”晓渔看到摔死了未来的小野鸡心里难过起来。
“你们还别说我也心里难过，虽然我们想吃野鸡蛋，但要是早知道蛋里已经结野鸡儿了，我们绝对不会检过来的。”苏文也高兴不起来。
“不知道其它的鸟蛋里有没有长鸟儿？”苏向前担心其它的鸟蛋也会有情况。
“那这些蛋是吃还是不吃呢？”亚云也担心。
“我们把它们送还给鸟妈妈吧，它们突然掉那么多蛋一定也会很难过的。”晓渔突然觉得不想吃鸟蛋了。
“我们也不想吃鸟蛋了，想想会烧死小鸟就可怕。”苏志宏看到了伙伴们的沉默代表大家发言了。
“同意，我们把鸟蛋还回去！”苏文宣布了大家的决定。
一行五个孩子找到原来的鸟窝，派苏志宏和苏向前爬上树梢将好不容易摸来的鸟蛋都安安稳稳地还回了鸟窝。
“以后再也不敢吃鸟蛋了。”苏向前溜下树后怕地说。
“对，真没想到鸟蛋里真的长着小鸟。”苏志宏也还回鸟蛋跑过来，他也认同苏向前的说法。
“本来欢欢喜喜的，现在都高兴不了了。”苏文也有些心情低落。
“说明我们都是好孩子，只有好孩子才有同情心，这是我奶奶说的。”晓渔心里也挺闷的，她想起奶奶说的话来，突然觉得挺高兴有了新认识。
“”嘿嘿，没错！晓渔，我们绝对配称得上好孩子。”苏志宏第一次觉得当好孩子感觉棒极了，顿时高兴起来。
“你奶奶说得真好，好吧，就当今天我们没干坏事，好坏抵消了。”苏文也放下心来高兴地说道。
“就是就是，都别想鸟蛋的事儿了。对了，红薯！我们吃红薯去。”亚云想起了他和向前烧好的红薯还没吃呢。
“走走走，吃红薯去喽，亚云你们真的烧熟了？别是半生不熟吧？”苏志宏嘴里虽然担心亚云和向前烧红薯手艺，但脚己飞快地抢先向“基地”跑去。
“不准偷吃，等等我！”向前追向志宏。
“哎哎哎，你们怎么这样呢？”落后的几个家伙大喊着撒劲儿猛追。
大伙儿虽然没吃上鸟蛋，但是心情还是挺好的。晓渔和伙伴都仰躺在草皮上吃着烧得香喷喷的红薯，看着天空游动变幻的白云，享受着童年的好时光。
接下来的日子里晓渔又接认识了其它的几个同年的伙伴，算上他们五个一共六男六女，组合整整一个年份，怪不得垸里的老人说什么人丁兴旺了。虽然农家的儿女早当家，晓渔没少为家务劳动和农田杂活而吃苦，但有这么多同龄的玩伴一起上山下水、田野村庄地各种游戏、各种探险、各种打闹，也算是稳稳地抓住了童年的快乐尾巴。
第二年九月一日，晓渔八岁半了，眼看着村里的玩伴都准备跟着爸妈正式报名上学去。瘦爸爸也将她送到了大队的民办小学直接报名上一年级。上学对晓渔来说算是挺刺激的事，但上学让晓渔最高兴的是，她又可以常常看到奶奶了。
奶奶的桔山刚好是上学的必经之路，报名的那一天晓渔就如愿被批准可以上山去见朝思暮想的奶奶。唯一遗憾的是瘦爸爸苏运华只把她送到山脚就回家去了，好象根本不想见到她奶奶似的，这让她很是不理解。但晓渔并没多想就兴冲冲地跑上熟悉的桔山去了。
“奶奶！奶奶！”晓渔还没到山顶的小屋就兴奋地大声喊叫着。
“哎呀，晓渔来了，我的儿来啦！想奶奶没有？”小屋里很快就走出一位五十来岁又精神又福态又不算老的老太太，看到晓渔高兴得嘴角翘得老高地迎了下山接过晓渔的布袋书包挎在手上。
晓渔冲过去抱住奶奶:“奶奶我好想你啊，你怎么都不回家呀？”
奶奶摸了摸晓渔的头把晓渔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翻笑着说:“快了，快了！嗯，一年多不见，我儿长高了好多啊，也瘦了好多，还晒黑了好多，一定在家帮爸爸妈妈做了不少事吧？”
晓渔闻着奶奶身上好闻的肥皂加阳光的味道，觉得一年前熟悉的桔山快乐又回来了，但她并没有觉得不在山在的一年多过得有多苦兴备地告诉奶奶:“奶奶，现在我会做很多事哦。”
“哦？这么厉害！我的晓渔都学会做什么事了？”奶奶把晓渔牵进层里拉晓渔同她一起坐在小板凳上感兴趣地问道。
晓渔回想着自己的收获:“我会放牛，会照看妹妹和弟弟，会帮爸爸妈妈做农活……还会做饭了哦！”
奶奶听完果然大大地夸奖了晓渔一番:“唉呀，我儿真是太能干，太厉害了，好，好！奶奶中午给你做一顿好吃的奖你。”
“嗯，谢谢奶奶！奶奶我好想念你做的炒肉啊，我去年在家里一年都没吃三回肉，就过年才吃过一回饱肉，过了年又没肉可吃了。所以我现在也成瘦晓渔了。”晓渔听到有好吃的顿时来了精神。
奶奶心痛地拍拍晓渔地手说:“好啊，你来得真巧，算你有口福，你三叔早上刚打了一只野兔，奶奶中午就炒给你吃，让你过过肉瘾！”
晓渔只差没流口水了:“好啊，终于有肉吃了，奶奶我帮你烧火去。”
“哎呦，晓渔来啦，爷爷都想你了。”厨房进来了一位高瘦而精神矍铄的老爷子。
晓渔一见老爷子高兴奋地拉过老人的手摇摆着撒娇:“爷爷，爷爷，我也想你了。”
“当家的，老细、老三、老二、老大他们回来没有？”奶奶一边炒着喷香的兔肉一边问着老爷子。
“他们都收工了，快回来了。春梅，多炒点好菜，晓渔都瘦成这样，快给她补补。”爷爷摸了摸晓渔的头发也为晓渔的营养担心。
“晓渔想吃肉了，我正在为她炒肉呢。晓渔快和爷爷洗手去，准备吃饭了哦。”奶奶把炒好的兔肉装进一个大盘子里回着爷爷的话。
“叔叔们都回来了！奶奶，叔叔们都回来啦！”刚出门口的晓渔跑回厨房向奶奶报告。
奶奶把最后一把柴火塞进灶堂里笑道:“好啊，人齐了，开饭！晓渔帮奶奶把菜端桌上去吧。”
“晓渔，你怎么成猴子了，这么瘦！”一个比晓渔大不过十来岁的大男孩最先进门，还没踏进门声音就先到了，他打量着晓鱼说道。
“小叔叔！”晓渔觉得小叔叔又长高了好多。
“还知道小叔叔了，你小叔说得对，胖妹变瘦妹了！”跟着小叔后面的小青年笑道。
“二叔叔，看你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小叔叔了。”晓渔哼了一声道。
“晓渔，你爸妈不给你吃饭吗？”第三个进来的小伙子有点生气的说，他比小青年要小一些的。
晓渔正想再和二叔叔说两句，看到第三个进门的叔叔解释道:“三叔叔，不是我爸爸妈妈不给我吃饭，而是家里一年到头都没有肉吃。”
“丫头，快来䃼补。”年纪最大的青年最后进门，他听到晓渔一年到头都没肉可吃心痛得很直接牵过晓渔上饭桌吃饭去。
奶奶和爷爷已经在桌上坐下来了，她看见大儿子牵来晓渔连忙拉过晓渔来:“晓渔，来，坐奶奶边上，别理叔叔们，快吃饭，奶奶给你多夹点肉啊。”
晓渔看着一大桌子的人心里暖暖的:“谢谢奶奶，也谢谢爷爷和叔叔们，好高兴又和你们在一起了，我真的好喜欢你们哦。”
大家都被晓渔说得有点感动了，坐在晓渔身边的大叔叔又为晓渔碗里杂来一块大的兔肉:“来，丫头，多吃点！”
晓渔伸鼻子对着碗里的兔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用小手扇了扇肉香味:“哇，好香啊，是奶奶炒的肉香味！想了很久很久的味道。”
爷爷怜惜地说道:“晓渔，快吃，吃完了，晚上还让你奶奶给你做。”
“对，三叔给你打野鸡去。”三叔也保证地说着。
大叔想到晓渔以前也爱吃他打的老鼠肉说:“大叔给你夹鼠去，桔山上的老鼠比去年更肥了。”
二叔叔觉得老鼠肉吃着总让人不放心:“大哥，老鼠肉还是少吃一点，让人不放心。”
大叔叔不觉得要担心:“没什么不放心的，咱们桔山那么大，就咱们一家人住，谁还会来我们这儿药老鼠，再说咱们都吃多少回了，放心吧。”
“老大说得有理，咱们山上的老鼠跟野兔野鸡都一样。”爷爷赞成老大的说法。
奶奶望着因晓渔回来而高兴异常的家人也是高兴得很:“好好好，都好，还是晓渔在这里好啊，好久都不见你们几兄弟有这样的兴致了。”
“对啊，晓渔，你今天是被你爸色带来报名上学的吧？”小叔叔想到今天是报开学报名的日子。
“对啊，我要上一年级了，班上有好多和我是一个垸的呢。”晓渔的思想终于从吃肉上回到今天能上山来的原因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