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冬日暖扬
第十一回 烧烤
以前和奶奶住在山上的时候，晓渔虽然也会和附近村子的小孩子们玩儿，但象现在同这么多还一般大的孩子玩儿还真是没有过的，感觉很刺激很有趣。伙伴不是说还有好几个同龄的没有来么，哇，那将是个什么场景，一定超好玩儿。自从她被奶奶送回来一直对回家的抵触心理第一次被憧憬打破——看来回家来也并不都是不好，说不定会有很多惊喜等着她呢。
“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呢？”晓渔听着大伙兴致勃勃的计划着接下来的烧烤，突然对着雀斑男孩儿问道。
“我是苏文，他是苏向前。”雀斑男孩不但说出自己的名字还报出胖男孩的姓名。
“你们都姓苏啊？”晓渔总算发现大家都是一个姓啦。
“好像你不是姓苏似的，我们是苏家垸的当然都姓苏了。”苏志宏有点白痴似的看着晓渔说道
苏向前看到亚云有些失落赶紧纠正苏文:“不对，不对，石亚云不姓苏。”
晓渔想起自己的姓来挠了一头说:“对呀，我就是叫苏晓渔，亚云为什么不姓苏呢，志宏？”
“……”苏志宏被问住了。
“听说亚云家很久以前是来投亲的，后来因为喜欢我们苏家垸就留下来不走了，是吧，亚云？”苏文看苏志宏答不上来帮着答道。
石亚云看看大家也觉得他和大家没什么不同:“对呀，我们的祖先是投奔亲戚才搬来我们苏家垸的。”
晓渔一听立刻接过活:“都提起祖先了，那亚云应该早已算是我们苏家垸的人了”
“对对对！亚云就是我们苏家垸人。”苏向前打个圆场:“别说这些了，我们的牛都已经在好好吃草啦，我们是不是也要开始烧点东西吃呢？”
晓渔看不出他们有准备什么:“什么东西都没有，怎么开始啊？”
苏文说:“对呀，那我们让谁去找吃的。”
亚云说:“我们找点儿什么吃呢？”
苏志宏摸摸干扁的肚子说:“我午饭没吃饱饿的很，要不然我们去山脚下，先搞点蚕豆来垫垫肚子。”
苏向前立刻回应道:“好好好，这个方便，山脚下的地里就有！不知是谁家的地？”
苏志宏不在乎的说:“管它是谁家的，去摘点来再说。”
苏文问同伴:“谁去摘？”
晓渔一听要去人家地里摘别人的蚕豆着急了:“我不去啊！我奶奶说过了，不能偷人家的东西。”
苏志宏撇了晓渔一眼:“瞧你个熊样，怕什么，就摘一点，谁知道！”
晓渔仍不肯妥协:“不行！我宁愿做点别的。”
苏向前插进来话来说:“算了，亚云我们去摘吧。”
苏志宏不甘落后:“算我一个！”
苏文见摘豆的人够了便说:“那我在这里看着大家的牛，顺便挖个灶。晓渔，你去捡一些干柴来，这个会做吗？”
晓渔这回自是没意见:“好啊，捡柴我会，我就检柴吧。”她说完用眼搜寻了一会儿自己大黄牛，还好大黄牛仍在不停地用嘴收集青草。
看到大黄牛没事，几个男孩也已冲向山脚去了，晓渔便放心地去捡干柴去了。
正值初夏满山都是郁郁葱葱地翠绿植被，想找干枯的树枝还不是很容易，晓渔在山坡上跑了好大一圈儿，才总算收集到一大把挂在树上的去年干树枝。她担心自己走远了有危险，便抱着枯枝回到正趴在山坡草地上挖坑的苏文身边。
正专心挖“灶”的苏文并没有注意到晓渔，晓渔想便开个玩笑，小心地凑到苏文耳边猛地大喊一声:“哈！”
苏文头也不回地轻笑道:“嘿，省省吧，就你还想吓我？”
晓渔没吓到苏文有点没劲儿:“柴来啦，苏文你的灶挖好了没有？”
苏文仍在扒土:“快好了，你过来帮个忙。把这个上面的土扒过去一点。”
原来苏文是用一根粗棍子在掏坑，晓渔连忙蹲下来找到一块小石块，帮着苏文一起扒走挖出来的浮土。两个人一起干就是快，很快“灶坑”挖成了，他们的“灶”就着山势挖在一级草坪的边缘上，看上去还真的象个灶坑。
苏文停下来坐在草皮上擦擦汗歇了一口气说:“可以了，可以了，总算挖成了，他们还没有回来吗？”
晓渔站起来够身朝山下望:“我看看，他们还是没有回来呀。苏文，你看这些干柴火够不够？”
苏文看了一眼一旁的干树枝皱了一下眉头:“捡了半天就这点？这肯定不够啊，再检点来吧。”
晓渔有点生气了:“哎！我都找了半天了，山上都没有干树枝了，我能找这么多很了不起了哦。”
“我的天，谁说一定要干树枝了，你没看到松树脚下有那么多的松针吗，它们比干树枝更好烧好吗！”苏文有点被晓渔的话雷到了。
“嘿嘿，那我再去捡点。”晓渔一想原来是自己理解错了不由得有点窘，准备再去捡些柴火。
苏文发现山下的伙伴抱着一些带禾杆的蚕豆跑上山来了，高兴地指着晓渔看:“嘿，他们回来了，看，他们回来了！”
苏志宏最先跑上来把豆禾往草皮上一丢躺在草地上直喘气问道:“苏文……你的灶做好了没有？”
苏文拉过豆禾来边摘豆边说:“我们早就做好了，就等着你们的蚕豆呢，这么多啊！从谁家摘来的？”
苏向前亚云都到了，他俩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气，看着晓渔他们不说话。
苏志宏答道:“不知道，不知道，反正我们每块地都摘了一些嘿嘿。”
苏文觉得一人摘得太慢向晓渔招手:“晓渔快来摘豆，等会儿叫他们去捡柴。哎，你们谁带火柴了，快给我！”
“我带了，我还带了一些盐。”亚云高兴地说完就去摸口袋，很快摸出一小纸包递给苏文:“给你盐，够多吧。”
晓渔伸手接过来打开一看，哟，纸中还真是包着不少的盐。
苏文没看到他要的东西催起来:“火柴，火柴！”
亚云摸透了两只裤口袋再也没摸出东两来:“咦，火柴呢？我明明带来了呀！”
亚云像在不停地给自己挠痒痒引来了苏志宏的取笑:“在哪儿，你身上现在就剩你啦，哪有什么火柴，我看你是压根儿忘了带吧？”
亚云被说得也糊涂了:“奇怪，我记得清清楚楚带出门了呀！”
苏文把一粒蚕豆丢在亚云的身上:“就你一个靠不住的货！现在怎么办？没火柴怎么生火呢？”
苏向前本来就胖见自己为摘豆费了老劲最后成这样也怪起亚云来“都怪你，吃不成了，白费劲！”
“……”亚云也挺委屈的。
晓渔看到几个男孩这样怪来怪去不由笑得要死:“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难道你们最好玩的事就是怪来怪去的。现在怎么玩？怪死亚云也变不出火柴来呀。”
“难道你变得出火柴来么？还笑我们。”苏志宏受不了晓渔的嘲笑反问道。
晓渔被问得有些不服气:“我更没有啊，如果早知道你们要烧烤我一定会带个火柴来。”
苏志宏冷冷地说:“那你不是说废话吗？现在怎么办？”
“算啦，大家将蚕豆摘下来分了，带回去还可以让妈妈做一碗菜，晚上吃也一样。摘豆吧。”苏文叹了一口气冷静地说。
大家都觉得真有这样了，于是都围坐在草地上摘豆荚剥豆子。等把所有的蚕豆摘光每个人的两只裤袋却差不多装满了，想想晚上回家有蚕豆可吃也就很快忘了先前的不愉快。
几个孩子从山腰跑到山脚又从山脚跑到山顶，你追我赶，晓渔脚步比不过几个男孩子有几次被抓到只好认输，尽管疯出了一身臭汗，但也因此玩得痛快极了。一直玩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苏云他们几个男孩子才叫晓渔赶紧去找牛，说该牵牛回家啦。
晓渔很快找到自己的大黄牛，牛肚子鼓鼓地应该是吃得很饱了。大黄牛吃饱了心情也不错，很是合作地让晓渔解下了它的绳索。晓渔牵刚到大黄牛就看到苏志宏也牵了牛过来。
“晓渔，走吧，回家啦，亚云他们呢？”苏志宏看到只有他们两个问道。
“晓渔，志宏，我们在这里，在你们后面！”苏向前在后面喊他们。
晓渔牵牛走得慢些，等到苏向前他们跟上来、大家又高兴地讨论着明天的计划。他们一致认为晓渔应该负责盐和火柴，晓渔一口答应了。他们在村头告别后就牵着牛各回各家了。
到家时瘦妈好正在院子里，她看到晓渔回来连忙接过牛绳:“晓渔回来了，哟，牛喂得真饱！怎么样，下午牛欺负你没有？”
晓渔有点得意地回答妈妈的话:“大黄牛已经跟我很好了，它现在好听话呀！妈妈给你。”说着就掏出裤兜里的蚕豆全送给妈妈。
瘦妈妈看到这么多蚕豆很是吃惊:“晓渔，这是哪儿来的蚕豆？”
晓渔高兴地说:“下午苏志宏他们到山下摘的。”
瘦妈妈追问:“哪个山下？”
晓渔觉妈妈有些啰嗦:“就是我们上山放牛那上山的地方啊。”
瘦妈妈更是脸黑了:“摘了多少豆子？”
晓渔如实说:“摘了好多哦，我们五个人每人都分两口袋呢。”
瘦妈好惊叫起来:“什么！摘那么多，我的天呐，你不知道吗？那里全是我们家的蚕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