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16日
先是滴滴答答的雨点,伴着凛冽的寒风,“难不成这是下雪的兆头?”傍晚的时候,我这样寻思着。
除非是家住大山里,重庆人是很少见到下大雪的,偶尔有雨加雪,那微小的颗粒落在衣服上,还没等你来得及细看,便倏忽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至于像北国那样“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地上积了厚厚的雪,孩子们欢快地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那是极稀罕的。
记忆中,十九年前那一场雪最大,一夜之间,大地白茫茫一片,树枝上,草丛里,银装素裹。那时还在西师念书,平生第一次见到大雪纷飞,兴奋劲甭提了。从桃园到杏园,林荫小路铺上了洁白的一层雪,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直响。大路口有人们堆出的雪人,憨态可掬;同学们互相扔雪团,冷不丁有人抓起一把雪塞进你衣领里,然后笑着逃开去。图书馆逸夫楼前的花圃,好一个冰雪世界,大伙儿纷纷在那里拍照留念,记录下这难得一见的景致。自那以后,雪天就没再光顾过,那记忆也就越来越遥远,偶尔和儿子说起十九年前那场雪,小家伙显出悠然神往的模样。
雨点的声音听不大见了,呼呼的风却越刮越大,待到晚上九点多,听到楼下有人喊下雪啦,奔向阳台,细细瞧过去,隐隐约约,竟真的有了飞舞的雪花。眼睛不好使,伸了胳膊出去,那雪花果真飘落在衣服上,总算再次亲近了一回这上天赐予的冬的精灵。然而,昨夜下雪的时间却是太过短暂,那雪花如同凡尘的过客,匆匆去了,恰似惊鸿翩然。
今早,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雪景,一点下过雪的影儿都没有,倒是天空澄净,阳光灿烂。我告诉挥弦昨夜下雪了,他歪着头不相信,不敢多说,惟恐他怪我没叫醒他。上班路上,街头的人们在谈论着昨晚的雪,有些兴奋,比起十九年前的那场大雪,却又有着那么一点点兴犹未尽的遗憾。
我真想知道,这个冬天还会下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