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打车去浦东,一个叫锦安东路的地方,和这位中年大叔司机攀谈起来了。
与其说是中年大叔,不如说是老年大伯。他剃了个大伯常见的板寸头,头发矍铄透着银白色的光泽,额头和眼睛周围刻着浅浅的皱纹。
由于奇怪的心理原因,我总是管这些人叫大叔。可是我自己也不知不觉变成了大叔的年纪,我是不是该改变下我的习惯了?
这位大叔性格外向,明显是喜欢聊天的性格。我们两个人都喜欢聊天,我一般的习惯,是“遇弱则强,遇强则弱”,我总不能和他争着抢话说吧……
我一般也就是按照宇宙平衡的原则,让话痨先说。不,是比我更话痨的人多说,我暗地里扮演戏精的角色。
很快从时光易逝的话题,聊到了过年,聊到了“大叔”童年时候最喜欢的游戏,那就是刚过完新年,天色还暗的时候,起一大早,和邻居小伙伴们去拾哑炮,所谓哑炮就是没有爆炸的爆竹,里面还有火药,还能炸着玩。
很快放哑炮又无聊了,于是“小伙伴们”又变出了新的花样,儿童的想象力总是无法低估的。有的小孩把火药挖出来做成火药枪,还有的小孩就拿哑炮吓邻居小姑娘玩,更过分的是,有的小孩把哑炮点着了,扔进茅坑里,去惊吓里面的人。
“砰——”
大叔说到这里也停下来了,好像眼前出现了那个不可描述的画面。
但是还有其他的玩法,大叔说:“村里有个家伙把炮仗放牛腚里炸着玩,这牛不是吓着了嘛~牛就吓得往前奔…”
我说:“这也真的挺会玩的啊,他是拴在牛尾巴上,还是插…”
大叔说:“对,就在插在牛腚上玩…这鞭炮不是炸开了,这牛就把这家伙给撞伤了,还好没撞死。”
我脑补了西班牙奔牛节的画面,好吧,这家伙也是挺会玩的,真的是不作就不会死啊。
我微信联系人里面的司机应该也有一打以上了,但平时都不聊的,所以我后来基本也都不加了,除非有相见恨晚,恨不得坐在车上一直开往天荒地老的司机,我像如果我住在北京的话,肯定能认识一个团的司机了。
与司机的遇见可以用一首词牌来形容,“相见欢”,因为没有功利的纠缠,城市如此之大,不可能再见面。最后都是道一声“再见”,然后再也不见。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回顾了这位老司机童年温馨的故乡生活之后,我们就聊到了养狗的话题。
老司机的思维还是相当奔逸,很自如的切换,不需要铺垫和转折。
他说:“我们邻居是个女的,长得有点胖,只要她睡着了,是什么都吵不醒的,不管是狗叫还是放鞭炮,反正不管发出多大的响声,她都是吵不醒的。”
“有一天,她老公通宵加班回家,忘了带钥匙,在楼下就叫她起来开门,结果一直叫到全村人都醒来了,她还没醒。”
“后来她老公想想不能再叫了,要不然影响邻居睡觉不太好,实在没办法,就爬到二楼,他们房间的窗口,拍那个窗,她还是没醒。”
还没等到这个女人醒来,我先醒了。这不,我该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