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献给还有两天就要奔二的我
最近不管是在朋友圈,还是在QQ空间,都可以看到时光流去似无痕的尾巴:还有不到一个月,我们终于成为了老师口中那神奇的上一届了。大学生活飘飘洒洒的过去了,但让我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我还是不敢相信我来到了离那个偏远城镇近两千公里外的江苏。现在还能够很清楚的记着,当我第一次坐飞机时那刺眼而又充满新奇的云朵的颜色,和高空下透过一层淡淡云雾看到的山川,河流,平原,从蜿蜒到平直,从墨绿装束到淡雅清新,一切都在慢慢的发生着变化。
2017年,我们经历了人生很重要的两个阶段。就在半年前我们都还怀揣对大学的向往,就像偶像般一样描述的美好:找到一份兼职,在阳光明媚的下午去图书馆看一本图书,用相机记录下身边周围所有美好的事情……现在看看,不由得轻笑,当时的我们还真的是很天真呢。
看着不管是以前文科生还是理科生都在空间吐槽着高数有多难时,我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古代文学,现代文学,还有即将袭来的外国文学。突然想起了去拿书的那个下午,四个姑娘都很努力的搭手帮忙,突然觉得是不是就算整个学校,或者整个市只有我一个人来到了这里,也并没有那么可怕。即使后来才知道,她们并没有使劲,只是本身劲很大而已(略微有点汗颜啊一个来自北方姑娘的心里呼声)。第一次哭是因为明明之前似乎看起来什么都不理解我的母亲,却在我编了好久的谎话时用鼻音说出来:“你什么样我不知道吗,我现在要是让你说什么你能说出来么”那一刻,我的眼泪真的不受控制地留下来了。猛然惊觉,父亲与母亲扮演了慈父严母的形象,亦是慈父慈母。我和母亲很久以前的一次对话我对母亲说我以后要去离这里很远的地方,母亲只是轻叹了口气,说只要我愿意,去哪里都可以。可当我填志愿时,她却沉默了,当时我以为是因为学费太贵,也没说话。后来她说,你去西安不好吗。不去兰州西安也有很多学校的,我说学费更贵,还特意翻到了那一页志愿书上。虽然在最后,她还是改了我的志愿,但是,阴差阳错的,把我送来了这里。后来母亲告诉我:“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去西安嘛,你想什么我当妈的能不知道吗。散了就散了,以后别联系了,好好学你的”我有点发愣,原来母亲什么都懂。最近一周和舍友去外面逛街时,被迎面而来的车撞到了胳膊,当时并不疼,只是心里有点慌。晚上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母亲的左眼暂时看不到了。我只是给她发微信,不敢听她的声音,就像当时的我一样,我不敢让她哭。以前我觉得父亲母亲都喜欢弟弟,因为重男轻女。后来才懂:爷爷文化水平高,让爷爷带我长大比他们粗人要好的多。
所有的人都说,我爷爷惯我惯到了骨子里。几乎对我是有求必应。高三每天晚上都会给我买夜宵,隔三差五的买小吃。甚至那段时间我在网上买了两盆小盆栽,算了算刚好是我高考前,我就对他们开玩笑的说如果这草长不出来了我高考就肯定会考砸了。结果爷爷那段时间早中晚都会去阳台看,去换水,终于长芽了。那是我真的看到爷爷舒心的笑。一人高考,全家动员。连平时吊儿郎当的弟弟都破天荒的不和我吵架,给我带吃的。马上就要回去了,昨晚收到了爷爷和小叔的消息,给我发了火车票的信息,可能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罢,爷爷总是一个劲的说要不和你同学坐动车,车票他出。虽然泰州的风很凉,空调温度很低,但我似乎还是可以感觉到家里的温暖。为了和我视频,他们总是会聚齐了给我发视频,就怕打扰到我。嗯还好我在这个家。
终于决定好了,把别的事情都推脱掉了,准备开始认真对待文学了。表妹告诉我她要会考了,老师说会考会影响高考志愿的,她害怕。我笑了,果然,一中还是老样子的唬学生。我给她说没事,每一届她都这么说,放宽心,只有江苏这里有这么变态的规律。高中搬到了新校区,旧校区变成了小学。但那群人依旧是那群人。
十九岁,终于没有理由在推脱了。
十九岁,第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