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打开微信圈,全是父亲节的祝福。父爱如山,大家都在追忆父爱的点点滴滴。猛然想起,我的父亲在哪里呢?思绪搜寻一圈,没能找到我的父亲,泪水模糊了了眼角。原来,父亲已然离我而去,再也不回头了,只留下渐渐模糊的记忆。
记得那年,父亲走得太匆忙,没有留下半句遗言。兄妹七人,只有大姐陪伴父亲走完最后一步,我们心中留下了永不磨灭的遗憾。
父亲一辈子辛苦,用瘦弱的身躯撑起一个家,养活一家9口人实属不易。父亲是个木匠,一年到头在外给人修房子,做家具,有时几个月才回家一次。记得儿时,等待父亲回家是最大的期盼,因为,父亲每次回来都能带来惊喜。
父亲是木匠,在我儿时年代,算是一门好手艺。所以,在我们村的同龄人中,我们家的日子算是风生水起,令不少人羡慕不已。
记得当年,父亲抱回家我们我们村第一台黑白电视机时,在我们村顿时成为最大的新闻。每天晚上,准时把电视搬到屋外,村里的老少爷们都会聚集在小院子观看。虽然大家都不知道电视里播放的是什么,因为几乎没人能听懂,但这一点不减大家的热情。唯一令他们不解的是,小小的方框内怎么就有那么大的玄机,既能出声音,又能有会动人物。每每电视节目结束,大家都还久久不肯离去。每天,总有人会跑到电视机后面一看究竟,只能是望极机兴叹。直到多年以后,村民们家里陆陆续续出现了电视。我们家的黑白电视机才渐渐老去,被人忘却,最终收入楼阁,以至今日。
终因年轻时太拼,父亲年老时得了一生病。特别是气管炎严重,晚上咳嗽地厉害。又因为一生好抽烟,抽烟加重了呼吸困难。他的余生在两者之间艰难地选择。望着父亲瘦弱的身躯,渴望烟草的眼神,我们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叹息。
父亲一生勤劳,曾在有生之年亲手修建三次房子。在60年代,物资及其匮乏的日子,修建一次房子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而父亲的一生经历了三次。第一次修的房子,遭受火灾。这对父亲是一次沉重的打击。没过几年,父亲又开始第二次伟大的造房梦。经过艰辛万古,一座三间二层独院落成,在当时可谓气派一时。终因是土木结构,禁不起常年的风雨清洗和白蚁的侵害,成为危房。但父亲已经没有精力和能力在维修。到父亲年迈时,摇摇欲坠的老屋成为父亲的遗憾。
父亲常常对我们说,自己希望能在老屋过余生,但老天为什么不让他如愿。他的言外之意是希望我们能在老屋地基上修建新房,但又不想增加我们子女的负担,在犹豫中恍恍不得终日。因为,所有兄弟姐妹都已成家,移居城里,老家就似乎是回不去的故乡。
为了完成父亲的心愿,我们决定翻建老屋。看着被推倒的老屋,父亲流泪了,不知是幸福的泪还是悲伤的泪,但是,父亲的心情不错。
就在新房快要完成一层时,父亲走了,走得那么突然,没有任何征兆;走得那么安详,面对微笑,一生轻松地走了,似乎再也没有任何牵挂了。
今天,新房建好了,父亲却没能住上一天。房子是父亲的心结,心结打开了,父亲就没有遗憾了,安心地走了。愿天堂的父亲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