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来生,我依旧渴望与你相遇。”
“那一场雪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亲身体会到下雪的滋味,从小长在云贵高原却与雪无缘。自小习惯了奔波,每次家乡下雪的那一年,总是很精确的避开了。很遗憾。”
“不过和你一起漫步雪地的场景,值得我铭记一生。”
“漫步在飘雪的球场,不打伞,是不是就可以白头偕老……”
那本精致的笔记本,上面的一行正楷眉清目秀,或有些稚嫩、或有些文绉绉。
一
有人说:“枫叶是热情的,是枫叶让秋天少了几分萧条。”可谁又真正懂得枫叶的寂寞,或许她火热的外表只是想藏住孤独的内心。总是喜欢枫叶,通红通红的。萧条的秋,为此多了几分热情。那一年,晓宇漂泊到了这个城市。
……
“老师,那就拜托你了。”晓宇在老妈身后,一动不动的站着。
“没事,您就放心吧。”她就是他即将的班主任,很年轻,不过据说她是很牛×的一位老师,执教6年来,所教的班级年年的是全市第一次,从未屈居第二。为了进她的班,家里没少往这学校里仍钞票,自然也没少了她的份,也难怪她笑得那么开心。
“走吧,跟我去教室吧。”老班对说。晓宇并没有把更多的依依不舍的目光留给妈妈,经历十多次的转学,或许他早已经麻木了。由于家庭的原因他不得不承受比同龄人更多的无奈。有时,明明想哭却又必须忍住眼泪,表现出自己要强的一面。
晓宇跟着老班穿过校园中心道。一路上,她问了一些关于晓宇的情况、简单介绍了班级的情况。她的语气很委婉,仿佛午后照在玻璃窗上的明媚的阳光。路旁依旧是枫树,红得通透……
到了教室,结下了就是程序化的步骤了。现实自我介绍,然后就是老班训话,安排座位。恰好有一个位置是空的,一位看上去十分文静的女孩正坐在桌子的右边。她穿着一件红色的上衣,那红,就像枫叶一样通透。
晓宇径直朝那个位置走去,在他的记忆里这个过程已经重复了很多遍,没有一点羞涩,很自然。她拿开了放在旁边桌子上的书。晓宇在位子上坐了下来,相互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上课了,晓宇才发现没带课本。本想和她商量一起看看,却不知该怎么说,有时他会往她那儿偷偷看几眼;有时她的目光也会在这做一个短暂的停留,不过他总是装出一副很不屑的样子。煎熬啊!短短的四十分钟,他觉得像四十年一般漫长。
“叮……”下课的铃声姗姗来迟,晓宇提上书包一个箭步冲出教室。在楼梯的转角处,不忍会忘了一眼。红,还是枫叶般的红。
晓宇独自躺在床上,隐约听见了灿宏的声音。灿宏是晓宇的舍友也是目前他在学校里唯一可以用朋友二字形容的人,灿宏是那种典型的开朗性格,总是未见其人早已先问其声。
宿舍是按班级分配的,4人一间。灿宏很悲剧的成为了61除以4的余数,所以很荣幸的住了这单人间。也许是因为晓宇让这余数由1变成了2吧,他对晓宇格外的热情。
“在啊?”灿宏推开宿舍门。
“灿宏,跟你打听个人。”晓宇眯着眼睛慢慢的挤出几个字
“说吧,在这个班还没有我宏哥不了解的人,嘻嘻。”他依旧是那么漫不经心的,不过晓宇很欣赏他这种性格,貌似从来不会有烦恼。
“坐我旁边的那个女的……”
“哦,她叫涵秋……”不愧是百事通,灿宏的话就像决堤的江水,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连人家的家世背景她都了如指掌,一说就是半个小时。
“涵秋、涵秋……”晓宇喃喃自语着。
“不过,那女生是出了名的野蛮。有够你小子受的,哈哈!”灿宏又加了一句。
晓宇的个性就是总是要怀疑别人的说法。
窗外的枫叶,随着萧瑟的秋风摇摆着。红得通透,美得动人。
第一天,算是在沉默中度过了。
灿宏说的太对了,第二天,晓宇便用血的事实应验了他的这句话……
厚厚的数学课本,迎面飞来。还没有反映过来,就已经重重的砸在他头上。鲜红的血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从鼻孔里滴落。脑海里无数的碎片就像影片剪辑一样浮现……
……
“你不要得理不饶人,好不?”他狂吼。
“我就是得理不饶人又怎么了?……”他努力回忆,总算将那些碎片串联成了一段不太清晰的视频。
二
教师办公室里,他们低着头站在老班面前,一语不发。不过这时候的确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沉默就沉默吧!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谁来说说?”沉默终究被老班的话语打破,她的话语依旧像午后玻璃窗上明媚的阳光一般,不过在她话里藏着的深层含义此时连白痴都知道。
“老师,这事不能怪她,是我不小绊倒凳子……摔倒的……同学之间追逐大脑,磕着、碰着,很正常。没事……”晓宇也很纳闷,一直藏在心里的那一点幸灾乐祸,这会儿不知跑那里去了。
“没事就好,以后注意点,别再出这样那样的事了……都是十六七岁了,别再像小孩子一样……”老班喝了口茶,笑道。
显然这个谎话说的很不成功,所幸的是老班似乎没有问下去的迹象了,或许她原本就不关心这事,晓宇的话正好是一个完美的台阶。在优秀班级评选之前,一切都是浮云。
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晓宇正在纠结要说点什么来缓解这尴尬气氛的时候。
“唉,看不出你还挺仗义的。”涵秋先说话了。
“嘿……你就以这种态度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哪?”晓宇问道。
“就那么点事儿至于吗?真不明白,你们这些城里的孩子是怎么啦,一点风吹草动都受不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晓宇倒是被深深的雷到,像块木头似的愣在了哪里。有人说:所有的认识都是从不认识开始的,怎么认识的,时间、地点、天气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相互认识了,而且为相互认识而高兴。恐怕他和她认识的这个过程可以颠覆这句话,至于他当时的心情只有四个字:无法形容。
三
补课似乎是每一所重点高中的杀手锏,这学校自然不例外。双休日无情的被成为单休日了,大家除了编几句打油诗把学校领导排着队的骂一遍之外,一切抗议都是无效的。学校很民主,从来不限制大家发表抨击补课制度的言论,不过民主过后就要集中了。“我允许你可以讨厌补课,但你不允许你缺席。”科任老师们如是说。
周日,确切的说应该叫做“懒觉日”。晓宇一直睡到10点多才起床,看见灿宏还在和周公聊天,轻脚轻手的洗脸、刷牙,然后背着包出去了。
网吧门口铜匾上“未成年人禁止入内”几个大字格外显眼,不过,在整个网吧大厅里,老板似乎是唯一的成年人。就像那些写着未成年人禁止进入的网站,访问量却出奇的高一样,这种叛逆心里学十分奏效。
看着那些死盯着屏幕,坐在折椅上脚都还落不到地面的孩子。“这些被叛逆害了的孩子啊!”晓宇想。他这么大的时候还不知电脑为何物呢。
晓宇找了一台电脑坐下,开了机,登上 QQ。转了那么多次学,他也认识许多朋友,他几乎每个月都会上两次网和老朋友叙叙旧。QQ俨然成了他最好的朋友。
晓宇眼睛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正在和铁哥们讲诉这几天发生的事。不小心碰到了放在键盘边上的饮料瓶,几声刺耳的声音之后,瓶子停在了过道的上。晓宇摘下耳机,朝着那瓶子走去……刚回头,他就愣住了……
怎么会是她?为了防止看错,他又瞪大眼睛。没错、一样熟悉而又点陌生的面孔,一样的枫色的外套……
“怎么是你?”涵秋脸上带着一丝疑惑,问道。
“你也来上网?”晓宇呆呆地看着她。他做梦也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也能遇到她。
“怎么?不行啊!就许你们这些城里的孩子来啊!”她的语气依旧像一阵秋风。
涵秋在旁边的电脑前坐下,开机,登录QQ。能忙里偷闲来上网聊天的人恐怕全校也找不出几个,巧的是为数不多的人当中,还有两个是同桌。
“哎,加我QQ。”说着,涵秋递过来一张纸条。
“好了。”这时QQ提示音响了,是她发来的,一个龇牙的笑脸。晓宇给她改了一个备注“枫一样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