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的优雅——我们如何去评价生命的价值呢。

这是一部2009年上映的电影,在豆瓣上得分很高。看我之后很想让人为它写点什么。电影的节奏舒缓,非常适合一边看一边思考一边反思。

一个聪明、智慧、又极具观察力的女孩帕洛玛准备165天以后自杀。电影伴随这个过程带着我们一起思索生命的价值和死亡的意义。

电影的的开场,小女孩的自白中说:‘人的一生如同在鱼缸里,在这个世界,大人们像窗户上的苍蝇,用一生撞来撞去。’她是如此聪明甚至可以称为天才。她早早看透成人的把戏,不愿苟同而整日不言不语,隐藏自己的聪明智慧假装成普通孩子。在电影里从帕洛玛大量自白和在餐桌上说出‘心理分析和宗教不相上下。’以及她能发现所有人都不曾发现的米歇尔夫人不为人知的优雅。都来表明她的早慧。

导演用这双早慧又极具观察力的眼睛来观察这个成人世界。首先是帕洛玛的父母,他们是非常富有的小资阶级,父亲是一名政府要员,母亲是一位受过高等教育(在原著中拥有博士学位)的优雅夫人。姐姐是立志成为比父亲还要优秀却不能像妈妈那样神经质的人。

家中设宴招待姐姐的朋友的父母,小女孩不动声色地观察每一个人。晚宴在一片嘈杂声中开始。说的人都急不可待的去阐述自己的想法来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或聪明,听的人毫无兴趣却假装兴致勃勃,交口称赞。母亲喋喋不休,父亲永远有接不完的重要电话,姐姐除了点头敷衍就一直在忧心忡忡地担忧母亲情绪失控让自己丢脸。就算食物非常难吃大家却称赞其美味至极。

礼貌,华服,璀璨夺目的灯光和优美的辞藻遮掩着成人世界的荒诞不堪。

在这个过程中中,导演两次离开晚宴把镜头转向门房的米歇尔夫人。我们首先看看米歇尔夫人是什么样子,她不漂亮,不体面,外表普通到她出场时我丝毫没有察觉她将是主角。前面的镜头她一直打扫,忙碌,吸尘,而此时镜头看到的米歇尔夫人已经吃过晚餐打开一本书,一边吃黑巧克力一边安静阅读,镜头里全是宁静。

电影前半部分陈述铺垫,节奏缓慢,小津格朗的出现仿佛给故事加了催化剂。聪明的帕洛玛最先察觉到会发生些什么,她决定死前看一看是否还有一种上帝都不知道的情况发生。

小津格朗是一位非常有修养,也非常富有的退休日本商人。他的言行举止都显示他非常智慧,宽容,儒雅。

他第一次见到米歇尔便看到了她的与众不同。他称她为勒妮。他主动靠近勒妮去了解她,勒妮一开始有些拘谨但却很坦诚,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气场。他们聊天会有小小的留白,和帕洛玛家的晚宴气氛截然不同。彼此认真倾听和诉说。

事情在相约看《宗芳姐妹》时发生微妙的变化,他们不时相视一笑,彼此理解与欣赏,仿佛已经心意相通。

勒妮为此惊慌,她回到家中自语到:‘一个可怜的老傻瓜,你以为会怎样,我只是一个丑陋的看门人。’她明白小津先生是很特别的,她害怕自己会真的爱上小津先生。她并不知道小津格朗的想法,她的骄傲和自卑让她抗拒爱的到来。幸好她有足够的勇气打破这些人生壁垒,她又一次赴约,智慧的小津先生对她说:“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或者让我们的心愿成为现实。”这是很隐晦地告白,他绅士地告诉她:‘我们的关系可以到此为止成为朋友,可我爱你,我知道你也爱着我,如果你愿意,我们便可以实现心中的渴望。’

勒妮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她只是羞涩和微笑。

死亡在次日清晨到来,勒妮临终称这是偷穿别人裙子的惩罚。她还想再和小津喝一杯清酒。最后,她不禁问,我们该如何评价人生的价值呢。

其实故事逻辑上略显牵强,故事结果也缺乏力量,可它依旧是部门好电影,因为它让人思考。

帕洛玛在开场时她看到的生命都是荒诞不经的,她为了阻止自己有一天变成他们而决定自杀。一直在和花儿说话的妈妈。一位身居要职,权威,民主,义正言辞的父亲在进门前偷偷把烟蒂藏在垫子地下。姐姐言语粗鲁地讽刺看门人。很多这些情节描绘出一个灰色底色。其实我们大部分人活的都像帕洛玛的父母。去扮演一个角色而谋获社会地位和别人的认可。也不知道何时,我们就开始变成了那种用一切外在的东西去衡量别人的人,也用一切外在的东西去武装自己。我们只关心别人眼睛里的自己是否幸福,工作,婚姻,房子,车子一切的一切都是衡量幸福的标准。自始至终忘记问问自己的心。即便不开心也能笑得逼真,违心的称赞早就变成生活技巧的一部分。

勒妮不屑于这种仿佛背着乌龟壳似的生活。她礼貌却不多事,减少麻烦的社交从而保持自己独立的空间。当帕洛玛的姐姐冒犯她的时候她会还击,去小津家里做客是会躲闪别人的目光。她并不软弱也没有特别坚强。打开门她是一个看门人,恪尽职守完成工作是她安身立命之本,关上门她是勒妮,她可以做她喜欢的事情,读书、看电影(或者其他爱好也未尝不可)。她并没有优秀到成为一个知识渊博的教授也没有成为作家,所以她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门房。大家都习惯用表现衡量一个人,内涵和品德本来就很难挖掘。更何况是一名外貌太过于普通,在整栋大楼里最底层的门房呢。但她和小津先生刚刚开始的爱情就像是是个美好的预言,告诉我们始终会有一个特别的人能够了解你的全部。

电影里有非常有趣的几组人的生活观念和太度的对比。我们只看看帕洛玛的妈妈和米歇尔夫人。帕洛玛的妈妈是一位高学历的贵夫人,可女佣却抱怨她床底下堆满脏短裤,她三个小时变为花草浇一次水(很难想象什么样的花儿不会被淹死)并和它们聊天,她并不是真的多么喜欢花草,它们是它解闷的工具。她没有犯什么打错,但活的不快乐,长期做心理分析,吃安定类药物借助外在的东西去支撑空虚的内心。米歇尔夫人的平静满足则是她源于内心的力量去抵抗外在的虚无。读书或者看电影不一定会让人幸福,但以此为途径可以获得智慧和内在力量。

帕洛玛在开头结尾处都讲过这段话:“重要的不是死亡,也不是什么年纪死亡,而是死亡是你在干什么。”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死亡哪一个先到,你我也不一定会遇到小津格朗这般童话一样的际遇,我们唯一能做的的就是选择一种生活。

我们,到底该如何评价生命的价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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