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思录读书笔记242

10.17

(《周易程氏传·睽传》伊川先生曰)损之九二曰:“弗损益之。”传曰:不自损其刚贞,则能益其上,乃益之也。若失其刚贞而用柔说,适足以损之而已。世之愚者,有虽无邪心,而惟知竭力顺上为忠者,盖不知“弗损益之”之义也。

山泽损,艮上兑下,艮为山,兑为泽,上山下泽,大泽浸蚀山体之象。上下卦三爻均一一相应,故其卦辞曰:“损,有孚,元吉,无咎,可贞,利有攸往。曷之用?二簋可用享。”有孚,就是六爻一一相应,相互信任配合,因此从根本上说,是吉祥的,没有灾祸。可以坚守自我,向前行进。但在实践中须俭朴。

故象曰:“山下有泽,损;君子以惩忿窒欲。”可见,损乃自损,即惩忿窒欲。从这个意义上说,损就是格,格除私情私欲以行中道。

《彖》曰:“损,损下益上,其道上行。损而有孚,元吉,无咎,可贞,利有攸往。曷之用?二簋可用享。二簋应有时,损刚益柔有时。损益盈虚,与时偕行。”

下为主卦,上为客卦,损下益上,即损己利人,但这个损不是指利益,相反恰恰指性情言行之属。二簋,指代俭朴行事,其反义为铺张、奉迎。有时,即实事求是。无论损益盈虚,只做对的事。

九二爻辞曰:“利贞,征凶,弗损益之。”《象》曰:“九二利贞,中以为志也。”之所以能够利贞,是因为九二居中位而能守正。“征凶,弗损益之”则是告诫,九二,阳刚居阴柔之位,上应于六五阴柔之君,如果有柔悦的态度取悦于上,便会有凶险,所以不要自损其刚,而取悦于上。

适足以损之而已:适,作恰恰解,句意为:适·足以·损之·而已,“而已”与句意不符,故应为:适足·以损之·而已。适,适应、顺应;足,满足。

伊川先生说,不丢弃刚正的品格在原则问题上退让,才能对上级有帮助,这时看似损害了上级的尊严,实则对上有益。如果丢失刚正和原则,用柔顺来取悦上级,那不过是通过顺从满足上级来害他而已。世上有一些愚蠢的人,虽然没有邪恶之心,但却只会将竭尽所能来顺从上级看做忠诚,这是不懂得“弗损益之”的大义。

放弃原则,盲目从上,这不是忠诚;忠诚不是取悦对方,而是促其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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