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盯着便利店冰柜里的速冻饺子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冷杉香。转身便撞进陆则州的目光里，他黑色大衣肩头落着雪，手里却举着支香草雪糕——那是她从前最爱的味道，也是他曾说要“冻住一整个冬天的甜”的承诺。
“别来无恙，苏总监。”他语气客气，指尖却下意识摩挲着雪糕包装，那小动作让苏晚想起三年前。那时他总这样，紧张时就会反复摸口袋里的糖，可后来她才知道，他口袋里的糖，最初是为另一个人准备的。
那个叫林溪的姑娘，是陆则州藏在心底的白月光。苏晚曾在他抽屉里见过泛黄的照片，少女扎着高马尾，笑起来和他笔记本扉页画的小太阳如出一辙。分手那晚，陆则州沉默很久，只说“我还没准备好彻底放下过去”，苏晚便提着行李箱走了，没带走他送的任何东西，包括那箱没吃完的香草雪糕。
重逢是三个月前的项目对接会，陆则州作为合作方负责人，冷静得像陌生人。可加班到深夜，她桌上总会多一杯热可可；下雨天忘带伞，楼下总有辆黑色轿车等在那里，司机说“陆总交代的”。苏晚刻意疏远，直到此刻在便利店，他按住她的购物篮，里面滚出的玉米猪肉馅饺子，是他从前最爱的口味。
“我在楼下等了三个晚上。”他声音发哑，从口袋里掏出那本旧笔记本，扉页的小太阳旁，多了几行新字迹，“林溪结婚那天，我才明白，我攥着过去不肯放，是怕承认早已爱上你。”他翻到最后一页，三年前的字迹旁补了一行：“后来无数个加班夜，想给你递热咖啡的冲动，比想念过去更真切。”
雪落在他肩头，苏晚忽然想起从前，他总把她的手揣进大衣口袋，说要替她挡住风雪。她抬手拂去他肩上的雪，指尖触到他温热的脖颈，陆则州眼里瞬间亮起失而复得的光。
苏晚拿起那支香草雪糕，咬下一口，甜意漫过心头。“陆则州，”她笑着说，“这次的晚安，别再让我等了。”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大衣裹住两人的身影。手机震动，苏晚点开微信，置顶对话框跳出消息：“第三十三次晚安，这次，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