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虚度时光,比如低头看鱼
比如把茶杯留在桌子上,离开
浪费它们好看的阴影
我还想连落日一起浪费,比如散步
一直消磨到星光满天
我还要浪费风起的时候
坐在走廊发呆,直到你眼中乌云
全部被吹到窗外
......
我想和你互相浪费
一起虚度短的沉默,长的无意义
一起消磨精致而苍老的宇宙
比如靠在栏杆上,低头看水的镜子
直到所有被虚度的事物
在我们身后,长出薄薄的翅膀 ”
——《我想和你虚度时光》
以前觉得,有很多人喜欢把去过的城市,走过的足迹挂在嘴边,变成一种交流的谈资。然后,大家都是奔着那些久负盛名的地名而去。去欧洲看什么,去西藏干什么,也并不在意,反正追求的只是这个地名而已。
后来发现,现在的旅行,不再是之前那种“我来过”的打卡旅游,慢慢地变成一种目的更明确的体验。例如去仙本那考潜水证,去土耳其坐热气球,去西藏看晒佛。地点的界限变得越来越模糊,也变得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只是我要去某件事。
于是,我开去尝试一种未有的旅行方式——邮轮。舒心地在甲板上吹吹海风,晒晒太阳,晒晒月光,摇摇晃晃,空灵混沌,这就是我的初衷。我只是想坐个邮轮,去哪里都不重要。离开现代通信设备,回归最原始的面对面交流。
人生除了诗和远方,也可以是星辰和大海。或者,我只是想和你虚度时光。
下龙湾是越南北方广宁省的一个海湾,位于北部湾的西部,离河内150公里。在1500平方公里的海面上,山岛林立,星罗棋布,姿态万千。这里有多少个岛?多少座山?据说有3000多座,仅根据不同形状和特征命名的岛就有一千多座。但对于我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
和许多美丽的地方一样,下龙湾也有个美丽的传说。传说上天遣神龙下凡,降临北部湾,助越南人民抗击外侵,龙口吐出颗颗龙珠打击侵略者,龙珠落入海中,化为岩石,耸立成山,后人将龙珠落海之处称为下龙湾。
下龙湾是典型的海上喀斯特地貌,就好像桂林山水被搬进了水里,因此被中国游客称为“海上桂林”。
海港不能停留吨位过大的邮轮,于是就换乘地接的观光船在岛与岛之间慢慢地参观。船头都有安着一个木制龙头,据导游介绍,和中国一样,龙也是当地人的吉祥图腾,从下龙湾的传说来看,龙更是下龙人的守护神。
这种游船共有两层,一层是客舱,可容纳约三十人,二层则是观景平台,后室楼下是工作间、厨房和卫生间,楼上则是驾驶舱和卧室。
船只通常是由一家人共同经营,吃住都可以在船上解决,或许对于他们而言,船就是他们的家。
越南的游船很漂亮,材质好,站在船舷上,吹着微凉的海风,想着自己已经身在异国,离开了故土,就有一股莫名的情绪。
游船刚驶出不久,就有一种简易的柴油动力的舢板船开过来,他们很熟练地靠近游船,并用绳子套在船舷的挂钩上,然后小孩就灵活爬到船舷的窗边上用汉语的价格向游客兜售水果,交易完成后又快速离开了。
一位父亲驾着船,支起的夹板上放着各种各样的水果,他的孩子——两三岁的小男孩——坐在水果边嘟着嘴,他的妻子则努力地靠近窗户举着一串香蕉,期望有人会购买。交易达成后,他们就解开了系在游船上的绳子后,很快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他们的生活就是在海上漂泊,而我的此时也是在海上漂泊。
游船在海上漫溯,海面上星罗棋布地点缀着许多奇峰,或连绵,或孤立,千般姿态,万般模样。
一山独立,一柱擎天
两山相靠,一水中分
峰峦重迭,峥嵘奇特,堪称奇观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站在甲板上眺望,下龙湾的水是沉静的,清澈透明的水质,温婉得如同含羞的渔家少女。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下龙湾的山溶合了这种灵气,奇特之处是你说那是山,感觉上却是岩,几乎没有泥土的踪迹,但山上却满眼都是草木攀附着岩石。
中国人说“桂林山水甲天下”,越南人却说“下龙山水甲桂林”,身临其境,此语一点都不为过,却更加我思念故土。
下龙湾中的小岛都是石灰岩的小山峰,且造型各异,与桂林山水有异曲同工之妙。
山这边是海,海那边是山,山围着海,海绕着山。山内多有奇洞,洞内岩石嶙峋。
转眼既到“天宫洞”,洞内的石乳、石笋、石柱、石幔、石花,或奇险,或幽俏,但和中国的许多溶洞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如果说桂林山水如同处子佳人,清纯,秀丽,可人;那么下龙湾则如同青春少年,英俊,强健,宽广。
天堂岛,是最著名的岛屿,也叫迪独岛,是下龙湾的精华,位于越南下龙湾南面,是为数不多的可供游人登陆玩赏的小岛之一。
在最高处的观景亭上极目远望,群山环绕的大海就如同一面碧绿的湖水,黄色的沙滩延伸入海,形成了渐渐淡化的颜色层次,最终与海水融合在一起。
游船星点,偶尔快速行驶过的快艇划过海面,留下一条白色的水浪。
即便美景在前,也仍觉得差了些什么,此刻我在异乡,一路看看走走拍拍写写,也许只是渴望与你静坐相看,抑或是我俩抬头遥望那轮明月也好。
生出了如此之多的渴望与假设,端是周遭嘈杂,心却像水一般顺着海风,带着思绪一路飘回了那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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