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徐小芝
车库里不知什么时候爬进去一只老鼠,时间久了把放置在里面的白菜萝卜还有一袋大米全部啃了一个遍。爱人抱怨我没关好车库门,而我则抱怨门太旧,而且底下有缝隙早该换掉了。
礼拜天,爱人叫上我和四岁的小孙孙,帮忙去车库捉老鼠。我说不带小孙孙,孩子看见会害怕。爱人说,让孩子跟着去玩一下,反正我们在哪里都是看孩子。我问小孙孙你见过老鼠么?小孙孙说在姥姥家的菜园子里见过,还跟姥姥一块捉过。
爱人打开车库门,把里面被老鼠咬坏的东西全部往外搬,我和小孙孙站在旁边看。等到把东西搬个差不多,那只老鼠出现了,它在墙角晃了一下,立即钻进一个装了旧衣服的袋子里。爱人拿了扫地的条帚跑过去把袋子按住,老鼠在里面“吱吱”乱叫,我在一边喊:“别松手,千万别松手!”爱人答应着:“知道了。”
想想老鼠在车库祸害了我们那么多东西,我是真生气,总算把它捉住了,我要把它消灭掉。爱人用条帚紧紧按住不敢松动,我欲抬脚往下踩时,一旁的小孙孙说话了:“爷爷,奶奶,你们把它捉住它回不了家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把刚刚抬起的一只脚停下,问小孙孙:“它有家吗?”小孙孙说:“有。”
奔着一种哄孩子玩的心理,我继续问小孙孙:“它回家干嘛呢?”小孙孙用幼儿园学来的普通话,很认真地回答:“回家去找妈妈呀!”
我愣住了,爱人在一旁轻轻笑了笑,对小孙孙说:“那怎么办,爷爷都把它捉住了。”小孙孙抬了一双咕噜噜的大眼睛,看向爱人,而后仰头立马又看着我:“把它放了啊!”天真稚嫩的声音,小脸庞上满是单纯。
爱人对我挤了挤眼,我把迈出一半的右脚赶紧并拢,爱人拿条帚的手松开,弯下腰用两手捂了袋子放到车库门口,对小孙孙说:“那咱把它放了?”
小孙孙拍着小手,“好,真好!”
爱人猛一下把袋子反转过来手松开,老鼠噌一下跳出来,跑呀,跑……小孙孙蹦着小脚跳起来:“小老鼠回家去找妈妈了……”爱人和我相视一笑。
孩子是天真的,作为大人我是真想把那只老鼠消灭,以解它祸害我们东西的烦恼。但在一个单纯的孩子面前我这样做对吗?
晚上聊天时,爱人说把老鼠弄死会抹杀掉孩子的童真。我说你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不去灭那只老鼠的么?爱人说,也不是。通过孩子的童真给我带来的是思考:咱们人类,有山川有河流,有鸟语花香,还有动植物等等一切……人类与动植物以及大自然能和谐相处,又都互相制约着——我们抹杀孩子的天性,孩子却以无邪和童真制止了大人的妄动无名。所以,任何关系以及自然界那些我们看不顺眼的一切的动植物都有它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道理。
小孙孙这时跑过来,依偎在我身边,奶奶,明天我们去动物园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