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小抄——滕王阁序

(序一隅)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滕王阁

位于江西省南昌市赣江东岸的滕王阁,与湖北武汉的黄鹤楼,湖南岳阳的岳阳楼并称江南三大名楼。为唐太宗李世民之弟滕王李元婴所建。

令滕王阁名传天下的《滕王阁序》,出自有“初唐四杰”美誉的青年才俊王勃之手。

一叶风送滕王阁,千秋墨唱落霞章。传说王勃受邀赴滕王阁的扩建大典,被繁务耽搁,时间很紧迫,幸亏一路有异风撑起风帆直送,赶上盛宴,作下千古名篇,让我们见识了他无与伦比的才情。这也是老天爷要帮助他展露才学,一举成名。

通篇文章,对仗排比工整,文辞典雅华丽,构思奇特出彩,看他的文章就像看世界级运动会的开幕式,气势恢宏,表现瑰丽,奇思异想,美轮美奂:

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
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老当益壮,穷且益坚
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
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
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君子见机,达人知命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栏外长江空自流

又如万马奔腾,引经据典众多却博而不杂,广而不散,齐谐翩丽,总是被其中不少千里俊马般奔腾驰骋的妙语深深羁住目光:

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腾蛟起风,孟学士之词宗
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
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
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
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
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
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无路请缨,等将军之弱冠
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据说本来是都尉阎伯屿为得了个才子女婿,将他事先精心准备的文章借着庆典宴会广而告之,好好炫耀一番。席中不少名士,阎假意邀请他们为此番盛事作文写赋,别人都谦虚推辞,唯有年轻的王勃竟然当仁不让,阎有些不快,命人随侍左右,其实是近身督视,每有落笔即呈报上来,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阎都尉阅读着一道又一道呈上来的辞句他的心情从不满—不屑—欣赏—感慨至最终拍案叫绝。女婿的文章就此湮灭,还是不要拿出来吓人了。滕王阁上的庆宴成了围绕一个人的狂欢,人人竞诵王勃的佳作,陶醉在如珠玉般熠熠生辉的文字中,向他敬酒祝贺,啧啧赞叹,王勃尽兴而归。

其实王勃应景赋篇时身负重压,千头万绪,故有“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的感慨,因为藏匿犯罪的奴仆却又私杀之,王勃入狱,恰逢天下大赦 免死出狱,但仕途路断,自己的父亲也遭受牵连,由司功被贬为县令,落魄南荒偏地。自小饱读诗书,熏习儒学的王勃因自己未能光宗耀祖反而祸害家族深感自责悲懑,他此行的目的地是去探望父亲,顺风来为滕王阁作序或为抒发一下积郁已久的情绪。

王勃无疑是位才华横溢之人,才华如同权利一样,当被不恰当地运用时就会产生灾祸,自负狂傲,虚荣放纵,遭人忌恨,犯法事关被构陷谋害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兴尽悲生,盈虚有数。如同惊鸿一瞥,时隔不久王勃从父亲那边返回,途中遭遇风浪翻船溺死,年仅27岁。

滕王阁一千多年来无数次为战乱水火等人为和自然灾害损毁又重建,现代建筑学家梁思成也曾为之设计规划,如今益发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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