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做了一個夢。是蠻奇怪的夢(不過比起以前做過的那麼多夢還不見得是最奇怪的),夢的內容大抵是米跟麵條在吵架,一粒米說「憑什麼都是我黏在臉上啊」「為什麼你不會」,但是煮過的麵條就說每次他都溺水且喝水喝得很飽他還想當飯呢這類的爭執,這類型的夢。
仔細一想,從小到大,做過了好多好多夢,不同的只是,小時候的夢感覺只是一個夢,模模糊糊地,但是等到年紀越來越大的時候,夢就越見真實;當然這麼說不是我一定要變成或是已經變成麵條這種真實感(話說回來這麼寬的麵條應該很有嚼勁),只是覺得年紀到了今天這個程度,所謂的夢就帶有一定程度的「預言」成份,似乎就是在告訴你什麼。
我記得,去年的這個時候,我也寫了一篇祝自己生日快樂的文章。那個時候的我似乎很有人緣(啊曾經有過嗎?),給了自己一趟尋找自我的旅程,雖然當時不願意公開,但是後來我想所有人都知道了,我身在何處(當然做了些什麼事可不清楚)。這為期幾天的旅程,決定了從三十歲過後的計畫,不敢說拋開了一切束縛,但是某種程度上確實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從不友善的工作環境離開、從這輩子談過最糟糕最不堪的感情中脫身、決定了自己未來想要走的路,而就這樣走了過來。
一年過去了。
我相信,很多事情仍然需要時間考驗,一年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也足夠讓我們看清楚在我們周遭的人、事、物,真正的本質是什麼?何謂不由分說的真實?如果是以打電動來說,誰才是王子誰是魔王、誰是砍兩刀就倒下的小囉囉、誰是看過就忘的景色、誰是,提都不值得一提的小人物。
一年過去了。我三十一歲了。
探看這幾年過去的時光,其實我有好多話想說,對那些曾經(或正在)傷害我的人,我認為時間或許能夠證明什麼對或錯,即使對或錯沒有絕對的標準,我認為對的你不見得以為對,而這也只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局面而已,並沒有什麼實質意義。只是,我站在高處看著這些傷害過我的人、這些無論如何都要推我下地獄的人的生活現況,我不禁要露出幾顆牙齒冷笑,暫時忘記我從小到大奉行的得饒人處且饒人的人生觀,在心裡默默數落著那些令人不敢恭維的性格觀念和…說不盡數不完狗屁倒灶的人間百態。
先暫停。想想還是不要在生日的期間儘是說一些罵人的話,這些東西就下次再談吧。(雖然要談到現狀和以後的生涯規劃還是得講一部分,那就講一部分吧。)
我想說的還是各位如果有注意,在我之前的文章提過許多次的,這一年來我最快樂的還是能夠找到自己最喜歡的工作、最適合自己的人、以及擁有這兩件事情所帶來的雙重幸福,我時常覺得,我是個幸運的孩子。
如果三十一歲還能夠稱為孩子的話
我記得前一陣子,就在我離開台灣到深圳工作的時候,某位號稱正義使者月光仙子的網友,不斷地在不同場合無所不用其極地一直抵毀我、試圖要用他扭曲的形象(在他心中扭曲了我的形象)跟所有人說,我是個怎樣衣冠禽獸、怎樣表裡不一、怎樣譁眾取寵沽名釣譽那類的,當時的我確實是很生氣,而且感覺像是啞巴吃黃蓮一樣任憑這位正義使者月光仙子不斷地講講講(而且更令人寒心的是居然還有人加入這種人的行列。並不確定是誰,總之為數不會少就是了。),不過我還是幸運的,此時還有K小姐幫我、還相信我支持我甚至為我辯護,每次想起這點我倒是銘記在心,怎麼樣也忘不掉,一直到現在,想到這樣奇妙的幫助,發生在一個僅僅見過幾次面的朋友身上,還令人感到不可置信。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感覺到年紀的差異。有時候有一種感覺,覺得想起昨日的時候,講起許多許多人需要感謝有時候就是會讓人感到矯情,常常就這樣一筆勾銷乾脆索性不提了,但是幫助過我的朋友請放心,我從來沒有忘過什麼,如同小學同學買漫畫的時候跟我借了十塊錢那樣,這該死的記性永遠只記住想要記住的事情(很愛計較)但是對於自己所犯過的錯和做了什麼虧心事卻是怎樣都留不住,這也就是一種即將成為「只剩一張嘴」的男人的一種表徵吧。
(不知不覺離常講的四十歲男人剩一張嘴只剩下幾年了,真恐怖)
但是即使只剩一張嘴,還是厲害的要命的我,看看哪時怎麼樣都要傷害我取得自身利益的幾個主要的角色,卻不自覺地得意了起來。該怎麼說這樣的感覺?總之很像是「當初你是怎麼看我的?如今證明你錯了吧?」這類的洋洋得意感。要知道,許多寫網志文章的人,某些程度上確實反射了一部分不敢說明的人生。以我來說吧,我是那種即使在工作上取得什麼成績、確實做了什麼事,但是還是不會大聲張揚、屬於是低調的那種人,頂多就是跟工作無關的好朋友吹吹噓講講自己有多厲害(這點似乎在網志上也一樣XD)但是完全不會表現出有多麼行的那種人。我想跟我天生的自卑感極重有很大的關係。
這就很像是有人去酒店消費,明明就只是被老闆罵得要死工作都做不好的小咖,但是在酒店裡面尋求安慰需要小姐簇擁著喊著總經理好董事長好,被捧上天的感覺,部落格文章也多數美化了一個人的形象,即使以號稱真實寫作的我也不例外,美化了很多其實並不那麼漂亮的部份,當然我是個很帥的單車客這點是毋庸置疑的。(所以這到底是美化還是怎樣就真的是見仁見智了XD)
卡夫卡說:
我們的藝術是一種被真實弄的眼花撩亂的存在。那照在畏縮的怪臉上的光是真實的,謹此而已。
還是,希望活的很像自己。真實的部份佔有絕對多數,這樣就夠了。
只是,暗自關心那些傷害過你的人的現況、或是試著猜測她現在正在做什麼、做了什麼是不是會如同你猜測的下一步,對我而言簡直是莫大的娛樂。在我的生命中曾經有過這樣一個人,我受過那樣的痛、我在重生的過程中遇到了她,所以我以為我是個滿懷理想的牧師整天希望能夠幫助她,後來才發現這無可救藥的執拗不是我一己之力能夠改變的,於是我從牧師變成了偵探,去探測了所有能夠得到的資訊、去了解她的性格,事實證明,我是對的。我是對的。這不僅僅是一種撥雲見日的過程,也是藏在內心的一點點虛榮心作祟,看到一個卑劣不誠實、心胸狹隘的女人還沒了解(也許她一輩子不需要了解)我在上升而她還繼續沉淪的那種虛榮,我想我嚐到了。雖然,內心裡不見得一定要贏、一定要看到預想中的結果,只是心中那股「好。就努力過日子吧別管」「負面教材啊這人永遠是。」這種無可名狀的快感正發酵著,我想大概再過幾個月,就會完全忽略了吧我想。畢竟我們是完全不同類型的人擁有著完全不同的人生觀,這生命中的過客,終究只是過客,差別在於,是帶給你什麼樣想法的過客。
但我想,離朝思暮想的所謂的堅強,我又邁進了一步。
我仍然會努力不懈地往前走,用我一直告訴自己要努力要努力的方式,而且,我也會繼續寫下去。即使,寫的文章的內容已經和去年大相逕庭(也沒那麼誇張,可能生活型態大轉變吧。),但是,去年寫著要自己更好再更好的大男孩,如今,一點也沒有改變沒有撒謊地努力走著,至於誰是真的王子誰是不稱頭的小角色,時間還是會證明什麼,Time Talks。
卡夫卡曾說:
我已經三十一歲,這類錯誤估計在這個年齡不可能發生,否則一切估計都不可能做出了;此外還應該考慮到,我已經寫過一些東西,儘管不多,畢竟獲得了一定的承認。
這個夢,又變得更真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