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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帖”記07·“知足下帖”
知足下行至吴，念违离不可居。叔当西耶！迟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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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世臣疏证“知足下帖”乃王羲之写给郗愔的信。郗愔是王羲之的内弟，文中“叔”是王羲之另一个内弟郗昙。王羲之与内弟郗愔，还有高士许询三个人颇有交游，因为三个人都寄心道家辟谷养生，修黄老之术，当然也包括服食。“十七帖”中也有很多是写给郗愔的。此时吴郡守缺，朝廷想让郗愔去担任，就是信中的“知足下行至吴”。但是正如王羲之所说“念违离不可居”，所以郗愔并未就任，而转为临海太守。同时郗昙镇下邳，“当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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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愔至孝，为父守孝时悲痛欲绝，几乎自毁。郗愔虽因荫袭爵南昌县公，但并无参政为官之心，而优游养志，简静沉默，不以事物牵动心绪，最终更不愿参与权臣争斗，以病离职，建屋隐居以至十多年与世断绝。郗愔也称忠义，儿子郗超先他而逝，他很悲伤；但听说郗超一直暗地里参与桓温篡谋，则怒而不再悲伤。郗愔虽然达于俗务，但很善于理财，有钱千万。死后追赠司空，世称郗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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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家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书法世家，也是两晋重要的门阀。郗愔的父亲郗鉴，以及郗愔、郗昙两兄弟都是有名的书法家，但是不幸生在两晋，名气都叫王羲之占去了。郗愔和郗昙都工于书法，然而不但比不上王羲之，据说也比不上他们的姐姐郗璿，二人称姐姐是“女中仙笔”。可见，王氏家族在书法上的成就或多或少也有郗璿的功劳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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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足下”帖属于家书，随意不拘而率性洒脱，最妙在“知足下行至吴”，人称“一笔书”。自落笔即将着力点放在最后，中间都是过度。“知”若高山，“足”似山谷，“下”乃溪间圆石，“行”如垂帘瀑布，“至”则水势跌落，“吴”作清流盘旋，而闻清淙水响。六字宛如高山流水，一气呵成，体现草书的魅力。
2021-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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