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觉罗溥光
《师说观人术》
我,是B型血,蚊子专咬我。
在香港39层楼住,也被蚊子咬过。它非给红包,不要都不行。
对付蚊子,我不想闻那蚊香的味道,熏蚊子不知熏倒几个,倒是把我熏得睁不开眼。索性我把裸腿伸出被子,让它咬,发现敌情,再以快速出击的手速灭之。大白天也被它咬过,只要站住了,莫明的小蚊就连发现都没注意就已经包起红隆了。人类历史也有几千年了,对付远程敌国有的世武器,对付蚊子还是束手无策也。
古代二十四孝图里有一则说的就是蚊子的故事,故事原文:《二十四孝》:“晋,吴猛,年八岁,事亲至孝。家贫,榻无帷帐。每夏夜,蚊多攒肤,恣渠血之饱,虽多,不驱之,恐去己而噬其亲也。爱亲之心至矣。”
恣蚊饱血吴猛,东晋豫章(今江西南昌)人,字世云,以孝行闻名。又传说吴猛年四十,得神方,能以羽扇划水而渡。这里举了一个例证,吴猛八岁时侍奉亲人就已行孝至极。他家里贫困,没有钱购买床上的蚊帐。每当夏天的晚上,很多的蚊子来叮咬他,但是他听之任之,从不驱赶,恐怕驱赶这些蚊子,蚊子就会去叮咬自己的父母亲。
文中的攒肤 ,就是指蚊子聚集在皮肤上叮咬。
攒,就是聚集的意思。 恣 ,恣肆、肆虐的意思。 渠 ,第三人称,这里指蚊子。 膏血之饱 ,指蚊子吸血而饱食。 噬,咬,叮咬。
这是一个八岁孩子的心理活动与逻辑推理。他认为自己被蚊子叮咬了,让恣肆的蚊子吸饱了自己的血,就不会或会减少对亲人的叮咬。虽然事实上并非如此,但是孩子幼稚想法的深层,是对亲人的深爱,爱亲人而可以让自己受罪。
今天的儿童听了此则故事,可能马上会反驳吴猛的做法,甚至嘲笑他的愚蠢 。
现今的孩子确实见多识广,眼界开阔,根本不是古代的那些儿童可比的。但是孩子们天性中的孝之本性,我们注意引导、培养了吗?我们是否可以从表面上的不成逻辑却深合人性逻辑的行为中,摄取其中孝文化的精华来滋养孩子的心灵。
有机构让我出讲《师说观人术》,一开场,就安排了互动环节,谁知有一个熊孩子提出蚊子问题,我就信口讲了自己的体会。会场上爆以热烈的掌声。主办方说,您这脱稿讲,又这么生动,不俗,还雅,厉害!
我回答,树老根多,人老话多。莫嫌老汉说话啰嗦。
就是这次去新加坡游学,也是遇到偶发的情况,我在课堂上举例说明看标题画出意境,我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儿童画册,正好翻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那一页,我说意境:
第一句写日暮时刻,苍苍茫茫,旷野无垠,放眼望去,远处的天空显得比近处的树木还要低,“低”和“旷”是相互依存、相互映衬的。
第二句写夜已降临,高挂在天上的明月,映在澄清的江水中,和舟中的人是那么近,“近”和“清”也是相互依存、相互映衬的。“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这种极富特色的景物,只有人在舟中才能领略得到的。
出处:
《宿建德江》
孟浩然(唐)
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宿建德江》是唐代诗人孟浩然的代表作之一。《宿建德江》是一首刻划秋江暮色的诗。先写羁旅夜泊,再叙日暮添愁;然后写到宇宙广袤宁静,明月伴人更亲。一隐一现,虚实相间,两相映衬,互为补充,构成一个特殊的意境。诗中虽不见“愁”字,然野旷江清,“秋色”历历在目。全诗淡而有味,含而不露;自然流出,风韵天成,颇有特色。这首诗不以行人出发为背景,也不以船行途中为背景,而是以舟泊暮宿为背景。泊舟于烟水空濛的洲渚,已令人不胜惆怅,暮色又为客居异乡的游子增添了几分新愁。野旷天低,四周萧条,唯有江中月影近在身旁,似解慰人孤寂。清淡如水墨画般的月夜江景,便通过抒写泊舟闲眺的情致而立呈眼前。先写羁旅夜泊,再叙日暮添愁;然后写到宇宙广袤宁静,明月伴人更亲。一隐一现,虚实相间,两相映衬,互为补充,构成一个特殊的意境。诗中虽不见"愁"字,然野旷江清,"秋色"历历在目。全诗淡而有味,含而不露;自然流出,风韵天成,颇有特色。 表现了诗人的旅愁。
本来,我想画出诗境,但转念一想,我多优秀还不足以唤醒孩子们的亲临其境,我叫起一个孩子,让他在教版上画,没想到的是,孩子画出的是夜色中的山峦,天际那轮月是甲骨文的月,那船有点现代游艇状,那水荡漾着映出水中的月的倒影。没有一鸟飞过,哇,面对这样聪颖的孩子,我傻了;我又叫起第二个孩子,继续刚才的看题画图,他仍从容地画弯月,一实一虚在天上,在水中,还在山上绘出茂密的柳树,水泛涟漪,甚是传神;这时我又叫起第三个孩子,他画了一轮满月,那山感觉的静寂仍别具一格,那小船不是一只嘞,仍没有画鸟,这让感到震惊,因为夜晚鸟是少飞的,孩子们懂得太多,我问,孩子怎么说,我们新加坡晚上看到树上叫的鸟都是黑色身的八哥……我问它们在树上干什么,其中一个孩子说,吃蚊子呗,我笑了。孩子们天真稚嫩富有想象力,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互动课。我突发奇想,指着画板上的圆月说,看到这轮满月,我们要知道为什么日月里的一横代表什么,那是天上的云穿过太阳、月亮的写意。满月画,还可加上一句——又是月圆时分。哇,孩子们上了我这堂课,丰富的知识量就这样流淌出来,孩子们的脸上露出理解和兴奋,恨不得马上再画。根本不想再让我按原计划讲些备案的课题。
现在许多导师半瓶水,你都是现趸现卖的,那怎么能驾驭孩子们的求知欲呢?
我傻,我就知道伸出腿来让蚊子咬,后来才知道古代还有个与我一样傻的人,也这么干。吴猛也没想到几千后,仍然有一个傻人学他恣蚊饱血。
到底是公蚊子咬人,还是母蚊子咬人,我至今没破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