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科普一下哦,百子柜就是装中药的柜子,一般中药铺都有哦!)
“她叫忍冬。”
“我知道。”对面这男人头发随打理的整齐,可已近斑白,名贵绸缎制成的衣服也是一丝不苟,只是依旧掩盖不住眼里的浑浊,疲倦。
“我爱她。”
“你可知……”
“我知道,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此事。”男子急迫的言语打断了对面这个男人的话。他语速紧张,眼窝青紫,嘴角还有一片血痂,说完他便用袖子抹去了嘴角的血色,露出了惨白的嘴唇。随后他又接着说。
“她是名角儿,我带不走她。”
那男人答话“所以……你是来要钱的?”深沉的声音略有一丝上扬,虽是问句,眼神确是肯定的。
“是。”
那男人突然爆发,将手中的茶杯猛然扔出去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和男子的手肘。
“沈知白啊,沈知白,我沈家世代从医,祖上出了三代宫中太医,两代医学泰斗。可你倒好,不学无术,一天天净与那不入流的戏子,流氓瞎胡闹。我让你学习药理,不是让你与那艺名玷污了药名的女人厮混。”
那男人说到气头了,言语愈发的难听。
“父亲!”
沈知白大吼,眼中猩红。
“我在您眼里就是如此不堪吗?就是如此一无是处?”
“好啊,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连我都敢忤逆。”
沈知白的父亲急火攻心,猛的站了起来,握起椅子旁的拐杖,朝地下用劲的捣了三下,发出巨响,地面仿佛都抖了三抖。
“我我真是怎么生存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他面色涨红,生气的要冒起火来,暴怒的眼中还掺着一丝不甘。
“父亲,就当儿子求您最后一次了,待我把她救出来安顿好,就再也不胡闹了,我一定,一定好好跟您学,继…继承祖业,还…还有我娶…我娶…娶赵慕慕。父亲…父亲……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沈知白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趴在他爹脚下,拽住他爹的衣角,硬生生的逼自己说出这些,尤其是最后一句,“撕心裂肺”说的就是此刻的他。
”好啊!你先娶了赵小姐,我就给你钱。”父亲拽起沈知白的胳膊,对他轻吼。
“来人,看住沈少爷,与赵小姐成婚之前不准踏出府邸半步。”随即父亲转身甩袖大步离开。
沈知白直起身来,整理整理衣袖,磕下一个响头“谢!父亲!”说完就被小厮架走了。
“备好马车,我要去宰相府赵府一趟。”
“小女儿体弱多病,一直多亏了沈太医帮忙调养着,本官是左思右想啊,始终觉得还是把她托付给你,才能安心啊!”
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人对沈太医说到。他便是当朝宰相赵有禄。
“赵相客气了,我自幼看这孩子长大,要说没感情是假的,我早已把她当做自己的干女儿看待了。放心,待她嫁过来,我定会用毕生之学帮她好好调养。”
“那就好,王太医手里的方子本官会替你拿到的。”
梨园
“沈太医,您怎的才来,这…都唱了大半天儿了。”梨园门口的接客的小倌说道。
“无妨,本官此来就是来见见这远近闻名的忍冬花。”
“爷,这…忍冬花正唱呢。”
“无妨,今日本官等一等她也罢。”说罢,便将手背在身后,作势要进去。
“好嘞,爷里边儿请。”
“不知沈太医叫小女来有何吩咐。”沈太医坐在梨园的高档包厢内,对面站着梨园的小花旦忍冬花。
“你可知沈知白是沈家的少爷。”
“我知。”忍冬花低下眼眸,说到。
“你既然知道竟然还敢勾引他。”沈太医充斥着怒火的眼睛死盯住忍冬花。
沈太医接着说到“你家中还有个弟弟吧。”
忍冬花眼神间的慌张一闪而过随后便如一畔死水“大人如何发落小女,小女绝无怨言,但求大人莫要伤害小女的家人。”
“本官要你消失,从此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京城之内,你可愿意。”沈太医阴狠的对忍冬花说道。
忍冬花听到沈太医所说一下跌坐在地上,眼眶湿润,声音颤抖着说:“小女愿意,今日小女便收拾行囊远走他乡,还望大人遵守诺言。”
“这便好!本官就不打扰了。”沈太医甩袖扬长而去。
三日后
红装铺了十里,从沈宅到相府皆是喜气洋洋的一片。
沈府
沈知白身着大红婚袍养眼至极,玉树临风说的便是他,负手而立挺拔高俊,面如冠玉说的也是他。唯一点,美中不足的便是这新郎官的眉眼间蒙着一层淡淡的被极力掩盖的悲伤,周身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阴霾。有客人贺喜,他便嘴角扯出一丝弧度,搪塞过去。
沈知白的父亲走近沈知白,在他的耳畔轻语“你是想让所有客人都知道你是被逼的?你想让全京城的人都耻笑沈家?你最好开心一点,不然……”
沈知白神色慌张“父亲,我若是开心了,能让我看看忍冬花吗?”
“不成器的东西!”沈太医咒骂后甩袖离开。
“这林相真是够贼的,把自家的病秧子嫁到太医家,啧啧啧啧。”宾客们幸灾乐祸的低声说着。
京城郊区的一户隐蔽的院子里里一女子扮着戏装,轻声唱着从前最喜欢的曲子,手捏一根玉簪,身受致命剑伤含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