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杨千嬅还是几年前在KTV里,大学室友一连唱了好多首她的歌曲。
那时候,只是觉得旋律很好听,而且歌词渗透着一股野性,为爱痴狂。
野孩子中“明知爱这种男孩子,也许只能如此,但我会成为你最牵挂的一个女子,朝朝暮暮让你,猜想如何驯服我”的青春爱情游戏。就算没有幸福,也要守住内在的那点高傲和自尊。
炼金术里“眼泪太多已汇聚成河,力竭声嘶请你喜欢我”爱而不得的狂热和嘶吼。在爱的熊熊烈火中淬炼,只为向对方证明自己守候的虔诚。
年轻的心,相信终会挺过再苦再难堪,那份固执最终会收获对方的尊敬。怀揣着等待对方顽石变金般转性的耐心,期待成就金禧一吻的美好。
演唱会票价总是很高,总以为歌手上台演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歌手们身穿靓丽的华服在灯光弥漫的舞台上拿着话筒,如果把音乐声隐去,远远看去,只看到他们嘴唇微动,仿似那是一件很简单,张口即来的容易事。
直到看到一段她在健身房的训练视频,才对自己肤浅的认知感到羞愧。她在距离首演广州站演唱会8天的时候,在健身房里进行紧张,高强度的锻炼。
身着紧身衣,跑步机上的步伐越来越快,脚步慢下来迅速跨越横在前面的短栏杆,在不同的健身器材上面翻转跳跃,只为了把体力锻炼得更强健。
除了要折腾身体,汗液哗哗往下淌,直到把自己累得瘫倒在地。她在录音棚也需要练习无数次,无论多热爱,长时间的重复及试错带来的枯索,烦躁的内在感觉是难以避免的。
就如同她在微博里说:“説很容易,過程艱辛。每個階段的自己都會遇到不同的阻力,困難,挫敗,情緒起伏,信心動搖,痛苦孤單,要理性地堅持並不容易。”
但因为她心头的“勇”字,让她在生命的重复里,找到了一次比一次更进步的处理方式。她早已经过了追梦的年龄,但仍然一往无前。
最终,凭借着内在的坚持和意念,在广州开启她的Beautiful Live ,揭开了她梦想中世界巡回演唱会的序幕。
看着她站在紫色的的灯光下,透过银幕,哽咽地说:“曾经我觉得梦想对我很遥远,原来坚持到我今天45岁,仍然可以梦想成真。”
那一刻,鼻子泛酸,眼泪上涌,既被她感动。又为这个世界存在同频的人,心里找到鼓舞的力量而感到内心安慰,更充满力量。
她说了很多句多谢,我的内心里溢满未说出口的多谢。隔着银幕,我想多谢她带给我的能量,以及追梦的勇气。
人生匆匆,梦想很远,一路前行离不开勇气的相伴。
她的这些歌曲陪伴了许多人的青春,那段野蛮,爱而不得的狂躁,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与任性的岁月。
《过春天》这部口碑炸裂的青春电影,全片阴郁的色调,黑暗的氛围始终笼罩着人物。创作者的深意蕴含在短短的镜头里,一切都是那样恰到好处,欲言又止。
佩佩在深圳居住,在香港念书,过着双城的生活。她习惯了破碎的家庭,父母各自忙着娱乐,而忽视了对她的照顾。
她拥挤在罐头似的车厢里,来回奔波。16岁的脸上没有少女的青春活泼,永远是冷静的克制表情,毋宁说是一种对于生活的麻木。
JO外向健谈,她敏感安静。只有在和闺蜜JO待在一起的时候,她才敢肆无忌惮地打闹。她享受和JO待在一起的安全感,喜欢被JO的搞怪逗笑。懵懂的年纪,孤单的内心,她和JO约定去日本看雪。
JO是佩佩的一扇天窗,她带佩佩参加游艇聚会,给她贫乏缺爱的生活注入了些许青春活力。第一次,她在那里遇见了JO的男朋友,长相帅气的阿豪。
起初也只是想要兼职打工赚机票钱,很偶然地一次,她在过海关的时候帮阿豪接了一次“水货”。赚钱的念头驱使她变成了走私的“水妹”,她和阿豪的生活交集越来越密切,甚至超过了JO这个正牌女友。
她被阿豪带进花姐的走私小屋,去大排档帮阿豪,一起去山顶看香港的迷人夜景。渐渐地她被阿豪吸引,阿豪也因为她靠近他的真实倍感安慰。
她没有像JO那般将她的渴望与张扬刻在脸上,她选择忠诚于友谊,克制自己。可是,无论她如何压抑自己的欲望,不去伤害她身边最亲近的人。
一切的麻烦还是没有自动绕开她,她被自以为发现真相的JO,指着鼻子骂:“你和你妈一样是鸡”。
那时候,内心底里仅有的自尊被摔在地上,愤怒让她失去了理智,她被现实狠狠地甩了耳光。她本以为的世界里仅剩下的最坚贞的友谊,竟然这样脆弱,不堪一击。
JO不要听她未说出口的话:“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去日本看雪”。风把眼泪吹进嘴里,滋味是咸的。
母亲怀揣着去西班牙的美梦也破碎了,她站在马路上声嘶力竭控诉,被她交的男朋友骗光了仅有的积蓄。当佩佩举起拦路的预警路障狠狠砸向车子的那一刻,她压抑的情绪得到全部的释放。
我很喜欢其中的一个场景,佩佩和阿豪,在昏暗狭窄的房间里,阿豪将水货用胶带绑在佩佩的腰上和腿部,迷离又渴望的眼神,两人相对沉默。
绯红的画面,荷尔蒙的诱惑气息飘散在空气里,轰隆隆的背景音隔绝了他们与外界。青春的所有弥散在这一空间里,诱惑,渴望,梦幻,理性已经悄然退场。
阿豪的那个“嗝”,又悄然消解了这窄小空间里暧昧,高涨到无法宣泄的情欲。
就像杨千嬅一直在唱的“勇”,勇是青春最基本的底色。虽然佩佩看上去苍白,没有生命的热情,是孤单行走在双城的缺爱少女。
但当她选择跟着阿豪踏入花姐的水货圈子时,就足以说明藏在她心中的“勇”。她在较劲,与内心的欲望。她在勇敢向前,编织那个远行的美梦。
她不是一朵朝着太阳的向日葵,只是开在背阴处的一抹绿色。虽然毫不起眼,可是依然默默吸收雨露精华,茁壮生长。
杨千嬅的勇当中“旁人从不赞同,而情理也不容,仍全情投入伤都不觉痛,如穷追一个梦,谁人如何激进,亦不及我为你那么勇” 的飞蛾扑火,让我骇然青春的大无畏。
佩佩就是这样,她终于选择释放自己,深深迷醉在爱情里。架不住阿豪的请求,她贡献她的身体,成为帮他赚钱的传输工具。
身上绑着十多部iPhone,惴惴不安地穿过海关,穿过人潮汹涌。在大雨中奔跑,喘着粗气,跑向她心里的伟大爱情。
故事的最后,并不圆满,她因为走私水货被警察抓了。她的生活恢复平静,依然上学,等待取保候审。青春的少女,就是这样的一往无前,无所畏惧。
纵使前面是千军万马,也愿意往前直冲,扮作英雄去保护心中所爱。她愿为了他成为那个不要勋章的英雄,一生哪怕只有那么一次。
佩佩拉着她妈妈去香港山顶看全景,阳光明媚照耀在脸庞上。她笑了,这是阿豪曾经带她来过的地方。渡过了青春期的慌乱与悸动,听见梦碎的声音。
虽然没有实现去日本看雪景,但怀揣着内心的“勇”,她在未来的人生路上,依然可以走很远很远。
看着英勇的她,就好像看到了自己,还有千千万万个渴望不顾一切勇敢追求的我。如她一样普通,但内心如她一样英勇。杨千嬅歌曲中一直唱的那个勇,是佩佩的勇。
杨千嬅在青春花季的时候,追求爱情,爱情过后,她义无反顾,将那份热情注入自己的事业,终于成就了45岁的世界巡回演唱会。
港女身上都有这份执着,独立,追梦的精神。
2016年香港红磡体育馆,一个穿最明亮的裙,画着最明艳的妆的女歌手站在舞台中央手足无措地哽咽说:“我觉得好对唔住大家。”
此前,她的喉咙因为病毒感染,虽然竭力保护治疗,但唱到中场以后还是出现了破音。
用广东话来讲,她是一个硬核女子:“明明可以示弱放弃,也不会有人责怪,却满眼倔强,硬挺着咬牙驳到最后一秒仍不肯罢休。”
就像亦舒在《喜宝》里这样描述:“我需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爱,那么就要很多很多的钱,如果两样都没有,有健康也是好的。”
她从来没有让她笔下的女子生活在梦幻里,总是用清醒现实的笔触描摩她们在大都市里残酷的日常。
“人总是不甘心去爱原始的自己,一旦没有美貌和成功加身,就会妄自菲薄。”这是所有的港女面对人生的初始状态。
摔破了额头,留下了难看的伤疤,自己低头看一眼,仍然继续鼓起勇气往前。因为知道:“懂得世界之大,便知小小的得失不算什么。”
渐渐懂得都市的生存指南:“什么情况下都要爱自己最多,不自救,人难救”
“人家不爱我们,我们站起来就走,无畏纠缠”。
每一个被称为才女的港女,她们没有靠天生的命,无一不是靠后天的拼命,以及藏在心里那点执念。
港女精神就像杨千嬅的歌词中唱到:“跌下来,再上去,就像是不倒翁,明明已是扑空,再尽全力补中。”
这是我在失意的日子里,一直单曲循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