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把一车的稻谷卸下来,太阳挡不住的热烈,开始灼干我手心的汗水。若说每年夏天有什么是很希望停留的,应该算是清晨的空气和温度,以及夜晚的星星。因为除了这两个时刻,其他时间,你甚至恨不得把背心都脱下来,光着膀子吃饭睡觉生活(虽然说这样的生活我也试过)。
打谷场不是很大,在旁边有一个群房楼阁,楼阁里面是用来摆放各种农用工具的。说起来,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财富。比如说,曾经被我们用来当做装逼耍酷的稻谷钉耙,经常是在收完稻谷之后,不自觉的耍它两下,一个不小心弄断了,还免不了挨老妈一顿揍。当然,还有袋子、谷铲等等,就不一一描述了,毕竟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早上我做的工作特别简单,也就是把稻谷晾开,整个过程,我已经有了独自完成的能力。当然相比之下,已经是最简单的一项工作了。我要做的,不过是将谷堆推平,接受太阳公公的洗礼(貌似这个词语不对)。
早上,最容易也是最适合用来偷懒。(别问我为什么,试试看连续一天的劳作,第二天就会有一种被一群人痛殴一顿的感觉)所以,很多时候,我其实是还没有完全把眼睛睁开的。能够做到这一点,也是不简单了。毕竟外公说的话不得不听,顺从多了,连反抗都学不会了。(当然我绝对不是屈服在冰棍和西瓜的威严之下的)
钉耙在谷堆里面翻来覆去,一堆堆的稻谷被打散,有的埋在脚上,惹得一阵瘙痒,糟糠粘在脚底的感觉,跟小时候和哥哥开玩笑挠脚底笑的岔气受不住是一样的。由于动作都是重复的,多的只是时间的累积,农家的生活,多是重复的劳作,考验的是耐心和力气。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一推车的稻谷就成了一块块方块,在接受的太阳的沐浴,当然出于礼貌,我是不应该在这里看稻谷“沐浴”的。毕竟我再不走的话,就要换一身衣服了。虽然说,在六月,换衣服是正常的。这个以后再说,经历坎坷,已泪目。
从打谷场回来了,此时已经日上三竿。很好,因为已经有足够的理由出去干活了。(唉,仔细想想,工作的总量似乎是一样的,为啥有些年份拼死拼活干了,还是一个月,有的时候,懒懒散散的,也是一个月??)正当我满头大汗走进屋子里的时候,外公已经准备好了早饭。这是干活的基本待遇,也算是我怀念的美食之一。每天早上,都有饭吃,让我这种从来不会选择在早上吃饭的人都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可想而知。过去的日子,不是没东西没胃口,只是因为没有饿到你。
菜不多,但是够咸够重,基本上夹了一次菜都可以吃下一碗饭了。独具特色的农家风味,会让我今后保持半年的——吃什么都没味的状态。想了想,脑海飘来五个字:吃完干活呀!我又一想,噢!原来不是我想的,明明是外公在一旁说的。——村外竹林边的稻谷今天开割,记得带上袋子找你舅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