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士
原创 三个木头 熟人俗事
周博士,单名一个悦,人如其名,未见其人,先闻其笑声。白皙皮肤,伟岸身材,带着眼镜,迎风飘扬的秀发,短袖短裤加凉鞋,一看就是北京那大院里出来的具有独特气质的那种敢怼、自信和纯真。
周博士在班里是很受欢迎的,和我不同,他具有先天的语言优势,加上接近一米七五的身材,不管男生女生都能自如交流。俗话说得好:感情有多深,外号就有多恶毒。我们班同学与周悦同学的感情是至深的,尽管他经常不好意思接受,不少同学还是热情称呼他“大便”。通过观察,王硕、王立强和肖楠对周悦的热情谁也敌不过的。
周博士是北京人,与同样来自北京的王立强同学经常斗嘴,不管是在班级里,在楼道里,在餐桌上,其乐融融,京粹肆意。在我眼里,他俩都属于超级大的男孩。
大学期间,我和周博士接触比较少,就是去钱程寝室看他们玩游戏时候会碰见几回。每次见到他在,都能听到他在探讨什么,凡事是要讲道理说个究竟,他如果和Baby探讨问题,周边的人会沐浴在他们的口水中的。
毕业离校前,我和李星、高霄还有郝亮飞在中德大楼附近拍照,刚好周博走过来,就帮他在科学苑德国中心附近留了个影:短袖,短裤,凉鞋,还有迎风飘扬的头发!
毕业后,周博和王立强都回北京工作,我和肖楠在深圳。2011年3月,我在北京参加培训,周博、王立强、郑宇、张维一起在南锣鼓巷给我接风。席间,周博举着酒杯,很神秘地要和我打赌,说:“阿木,1999年的澳门回归那天我们在哪里,在干什么?你说得出来,我把这杯酒喝了!”
这可难不倒我,你遇到我的强项了:“在毓秀楼看电影《异形》,我记得澳门回归当晚很冷,飘着小雪花。”
“wc,这你都能记得这么清楚,我以为可以难倒你呢!这一杯酒不够,我喝两杯!”周博明显很高兴,十二年前的小事我都还记着那么清楚,走心了才不可磨灭啊!
饭桌上,王立强又和他开始斗嘴了,和周边吵闹的环境融为一体,这就是我第一次到北京受到的热情款待,也是我和周博毕业后唯一见的一次面。
这之后,周博除了在班级群里有零星的发言,其它的就没有更多的信息了,一晃就是十年了。
疫情开始后,大家都在家里了,这下群里就热闹了,周博和我也成了班级群里的积极发言分子了。我这边主要是经常封村,周博人在美国,那里管的松就泛滥的早,他也不敢出门。这时候我们才知道周博读完博士了,当初谁也不会想到周悦同学会坚持到博士。
我一直觉得,周博辗转多年出国读博士,更多的是他比较怀念学校的氛围和简单的人际关系。
我们在群里的信息里,都能看到周博身处美国那不安的心情,一个是回国的机票实在不好买到,另一个是病毒的奇强传染性。看到周博在住所打卡波比跳,健身操,每天像是在互报平安,向往健康的生活。回顾爷爷当年部队的事情,挖掘一些历史事件,长篇大段,有感而发,清纯洋溢,他此刻更像是1919年的爱国青年。我没有笑他的勇气和底气,因为面对太多的事实和无奈,我已经把理想和理论降低到生计和生存了。
终于,周博买到机票回北京了,我真为他高兴,觉得他这下应该是待在国内不出去了。
过完年后不久,他到香港理工任教了。每天到饭点准点秀食堂饭菜,吃完饭就报告自己这一周要做什么,课件做的如何如何,讲课如何如何。自己把自己美得我们都不好意思再加苍白无力的赞词了。
后来他指导学生做毕业论文,群里每天能看到他回顾爷爷那个时代的历史,也会分享他如何指导学生写作,每天都很舒适。我也以为他会待在香港,因为我觉得香港的大学是最适合他的,那里的氛围能让他安心安全地做自己喜欢的事。
疫情又反复的严峻,我们村还是此起彼伏地限制出入。周博在群里说自己回北京了,在一家很牛的单位当副总师。当天,我就在群里问他为何要回去北京,我也明确和他说,内地没有适合他的单位,虽然人们把你尊称周总,但在为了产值和效益的时代,不到一个月,你的周总将成为一个称谓,你自己也会觉得毫无用处。
真的,周博在群里开始表达了对现状的工作氛围、周边同事的待人做事和每天开不完的会的厌倦了,群里大篇论述历史的越来越少了,还有段时间沉默了。
然后周博又换单位了,说虽然和之前比不咋地,但能多点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也是值得的,当初回北京就是为了照顾父母亲,这是没办法的。
最近,周博在群里请教解决闹耗子的事。他家住一楼,耗子顺着洗衣机下水管道进来了,他请了一个师傅上门给下了蓝色小药丸,还放了黏鼠板,两天过去了一只也没抓到,也没有中毒死掉的,谁有经验?这次王立强居然没和他斗嘴,还给出养只大橘猫的完美建议,这可把我震惊到了。
周博书读到顶了,体验了象牙塔的生活,经历了人世间的貌似道貌岸然,人最终还是要回归到生活的本身——就差找对象结婚生儿育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