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观止 || 战国策·司马错论伐蜀(十二)


昨天我们讲到,由于秦国内部政治斗争,年仅十岁的嬴师隰被迫离开母国,逃亡到魏国。

虽说秦魏两国有不共戴天的血仇,但魏文侯出于政治考量,还是给嬴师隰提供了非常优渥的生活条件,从此嬴师隰在异国他乡开始了他无忧无虑的“美好”生活。

随着时光的流逝,嬴师隰也从一个孩童成长为一个17岁的少年,这期间他的思想也愈发的成熟。

他亲眼目睹和见证了这个仇家的强大实力,而自己的母国与之相比显得是那么的弱小和不堪一击,老秦人在魏国士兵的铁蹄下偏安一隅,瑟瑟发抖的苟延残喘。

这一切,嬴师隰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他愤慨,他悲哀。同时他也清醒地意识到,这些年魏文侯之所以提供给他富足的生活,不过是因为他残余的“政治价值”,在魏文侯眼里,他只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一旦母国被灭,他将变成一颗无根的浮萍,生生世世,注定了漂泊。

所以,他暗暗发誓,在有生之年定要回到母国,并为她一雪前耻。他悄悄隐藏起自己的锋芒和对魏国的仇恨,开始为他的复仇计划做充足的准备。

他积极奔走在魏国的各个阶层,深入地了解这个国家的方方面面,并学习他们的先进经验,然后不断地思考和总结这个国家几十年间是如何发展壮大的,他把自己当作魏人,彻底地融入其中。

然而,他是秦人,曾经的秦国太子,骨子里流淌着老秦人的血,魏国再富强,也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敌!终有一日,定将让他血债血偿。

公元前389年,秦晋阴晋之战爆发。秦国为了夺回河西失地,举全国之力调集59万秦人参军,浩浩荡荡直奔秦国东进路上的重要城邑阴晋。

魏西河郡守吴起,率领五万魏武卒,奋勇杀敌,以一当百,一举击溃秦国大军,成功保卫河西,创造了战国初期以少胜多的军事奇迹。

经此一战,魏国一跃成为战国初期的首霸,成为东方诸国对抗秦国的领导者,而秦国威严扫地,颜面尽失,遭遇各国冷眼,诸侯卑秦。从此,秦国二十多年不敢出函谷关,魏武卒也因此名动天下。

此役令天下哗然,更令嬴师隰震惊。他知道魏国强盛,母国贫弱,却不知母国竟是如此衰,如此废!他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他要回国,他要夺权,他要报仇,他要复兴秦国。

而此时的魏武侯正在为此次的胜利沾沾自喜,他的野心再度膨胀,他要称霸中原,唯我独尊。

公元前400年,秦简公去世,将王位传给了他的儿子嬴仁,是为秦惠公。九年后,秦惠公去世,他的儿子嬴昌即位,是为秦出公。

然而,嬴昌即位时只有两岁,故由其母主持朝政。由于嬴昌的母亲过分信任外戚和宦官,与秦国的公室发生了矛盾,导致秦国内政紧张。

嬴昌母亲为了笼络人心,赏赐过多,又导致国库空虚。为弥补国库赤字,他们不得不加重税收负担,这便引起了地主和自耕农的不满。

公元前386年,也就是嬴昌继位不到两年的时间,魏武侯想要扶持一位亲魏的秦国国君,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嬴师隰。

他找到嬴师隰,并把自己打算派兵护送嬴师隰回国夺权的意图告诉他。

嬴师隰当然想回国,这是他多年的夙愿,但他不想受制于人,更不想成为魏国的傀儡,重要的是,此时时机尚未成熟,于是他婉言谢绝了魏武侯的好意。

在这之后的一年里,嬴师隰积极地为回国夺权做充足的准备工作,就待时机成熟,回到他心心念念的母国。

他把魏武侯赠予他的财宝全部用于收买间谍,并派遣间谍先潜回秦国收买大臣和各路将领,在民间散布他即将回来实行新政的消息,提前造势争取民心,又大量私养死士供他驱使。

一年后,造势成功,嬴师隰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便准备动身。在与魏武侯辞行时,在送别宴上,嬴师隰感谢魏国三十年来对自己的照拂,并承诺只要魏武侯在世,他绝不会对魏国构成威胁。

随后,嬴师隰踏上了回国的征程,秦国的庶长改在河西迎接他,并当场拥立他为国君,是为秦献公。

然而,当秦出公的母亲得知嬴师隰回国夺权的消息后,便派出军队前来消灭他们,却不知这支军队的将领早已被嬴师隰收买。这些将领成功地说服了他们的士兵,让他们归顺嬴师隰。

嬴师隰的回国,是众望所归,深得民心,他得到了秦国将领和百姓的热烈欢迎,在他们的簇拥下,嬴师隰顺利进入了秦国的都城雍城。

随后,他杀死秦出公和他的母亲,夺回了自己失去了29年的王位。

那么,归国后的秦献公又为秦国的发展做了哪些举措呢?

我们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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