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的友谊,是一团松软香甜的棉花糖吗?
不。
有时,它比耀日灼人。
MicrosoftInternetExplorer402DocumentNotSpecified7.8 磅Normal0 电影《我们的世界》从一场躲避球开始,在锤子剪刀布中胜出的孩子挑选自己的伙伴。善儿周围不断响起其他小伙伴的名字,却始终没有让她上前一步融入大家的契机。她眼里最开始闪着光的笑变成闪烁不定的期待,变成尴尬到咬嘴唇的不知所措。她总是在被选择里落到最后,好不容易挤进游戏又被一群人用外力推出线外。
善儿与班上同学之间仿佛隔着一道透明屏障,她一靠近,她们便嬉笑着散开。
幸好,智雅出现了。
简单的问候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智雅在一条工整精巧的手链上看到善儿的闪光点,善儿的小小世界中终于也有了一点点来自朋友的温度。
善儿央求妈妈让智雅住家里,晚上给她炒饭。
智雅看出善儿想要一盒彩铅,趁老板不注意暗自偷出彩铅送给善儿。
善儿发现智雅郁郁寡欢,拉着她一起用凤仙花汁染指甲。
晚上她们躺在床上,拉勾勾约定以后去海边。
直到智雅在补习班里认识宝拉,她才知道善儿在班上被孤立的事实,也知道宝拉在班上当小团体领袖的能量。姐妹情深顷刻覆灭,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智雅站在宝拉这边,站在受欢迎的人群里,因为害怕孤立而参与孤立。明明自己手腕上还带着善儿送的手链,偏偏嘴上就是不依不饶。
电影里女生们背地讲其他人坏话时总是习惯带上一句“她这么做真的太过了!”以此表达对吐槽对象的不满,这句话更像一个语气词。她们所说的“过”并非某些行为越过什么成文规定的底线,也不会有人想要站在一旁公正地衡量你是不是真的做过头了,大家甚至不在意真假对错,只是通过这种表达让周围的人知道,“你看,我们都说她做过了,我们评判事物的方法是一样的,我们是朋友。”
长大之后的我们可以跳出孩童视野分析人际关系,可那时候的我们,被隔在一方天地,遇到烦心事不想向父母倾诉,不懂避重就轻,不懂伪装善意,不懂怎样与己独处,不懂怎样与人相处。大家在一片刚萌芽的情感中赤裸冲撞,想要更多的人能够喜欢自己,想要更多的人能够陪伴左右。
所以,当智雅在天桥无意间撞见善儿醉成烂泥的爸爸,当善儿听到智雅奶奶对她原生家庭的担忧,这些本应是朋友间相互用心舔舐的伤口转成刺向对方的利刃,只为向其他人证明她比我更值得被大家孤立。
善儿看不懂自己的友情,也看不懂弟弟阿允的友情。她曾问弟弟:“阿允,你为什么一直只和然浩玩啊?然浩一直害你受伤啊,每次都是伤害你,打你,玩笑也开得太过了,都这样了你怎么能跟他一起玩呢?”
“那能怎么办呢?”弟弟问。
“你得继续再打他啊!”善儿答。
“那什么时候玩啊?然浩打我,我再打他,然浩打我,那什么时候玩啊?我就只想玩。”
终于,善儿有些明白了。
电影结尾有如回应开头一般,孩子们又聚在一起玩躲避球。因为成绩太好而成为班上新孤立对象的智雅被大家挑挑拣拣硬说成踩线出局,这时,一片碎语里亮出一个声音。
“喂,韩智雅没有踩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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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之前那样伤害过你,其实我想和你好好玩的,可是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方式来维护我们的友谊,那这样,我们先不用孤立来对抗孤立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