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队上吃年饭,浮浮沉沉几千行,不及乡人一句情。想起曾和子银姐说过,要写点老家的事情以做纪念。趁天未亮,思绪还在,起笔涂鸦!
六点多吃过晚饭,我们兄妹几个坐在东边的厢房等待春晚的到来。门外偶尔有路过的脚步和言语声。
推厢房开门,看见的是两个沙发,沙发的南侧是一个带锁的箱子,里面放着重要的物件和一些零用钱;北侧是这个床头柜,挨着床头柜的是一张大的床,上面铺着刚洗的被子。火盆放在靠近沙发的那侧,沙发用深红的套子套着,套子上有几个洞,但显得比平时干净。沙发有点大,火盆只能放在一个沙发下面,一个沙发可以坐两个小孩,坐两个人时候总是避免不了的争执,叽叽喳喳中都在诉说着自己的不满,最后在父母的呵斥下,各自带着不甘的表情结束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火盆三面放着几把小椅子,留出一个角正对着电视,这样就没人挡住电视。
电视在房间的西南角,与墙角组成了一个三角形。边上摆放着一个手提录音机。里面插着黄梅戏的磁带,这两样东西一直陪伴着我青葱的岁月。周围的摆件被摆得整整齐齐。电视是黑白的,上面粘着一层三色的薄膜,这样一来看到电视里的画面就是彩色的,也算是最原始的彩色电视。一个茶盘里面摆着水果,花生和一些糕点。我们兄妹几个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等待着春晚。不知道是因为收到了压岁钱,还是因为这天不用干活或者写作业,我们的脸上洋溢着特别灿烂的笑容!
穿过堂屋,跨过耳门就是厨房。我不知道为什么叫耳门,也没做过查证,也许是和除夕夜一样,很久就这样叫,一直流传下来。厨房分割成两间,从耳门望去,有一个大锅灶,大锅的直径有一两米。只有大的喜事和过年时候才有用武之地(烧水杀猪,烧浆打豆腐,蒸年粑,煎豆腐,熬猪油,炒花生),它一般要从二十四忙到除夕,一年的忙碌尽在这几天。
往右再穿过一扇门就是一日三餐做饭的地方。
外公坐在大锅灶前添加柴火,火光清晰的照印在他的脸上,一年下来又多了些沧桑。母亲在灶台上忙碌着,父亲打下手。煎豆腐,熬猪油!煎多少豆腐,熬多少猪油,似乎也是对这一年收成的总结。煎好的豆腐要用盐水卤起来,猪油稍微冷却后用一个半大的缸装好。备着来年用!他们一边做事,一边诉说着今年收成。偶尔会大声的问我们吃不吃煎的豆腐和油渣。这样会一直忙碌到九十点左右,忙完后或坐灶前聊天,打瞌睡,或带着一铲火屎(炉渣)去厢房看春晚。
到了凌晨十二点就开始放鞭炮,迎接新年的到来,整个村庄陆陆续续从十二点放到早上五点才结束。放完鞭炮大门是不能关闭锁上的,寓言开门迎接新的一年的好运财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