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方壺
长老们来了不少，楚泠再一次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天启长老当场将其他重要事宜告知楚泠。
“还有，你还小，此次离去，老夫让千洵帮衬你一二。我等老了，在这里过了一辈子，不如看家。”
穆千洵对楚泠咧嘴一笑：“阿泠，唤我穆伯就好。”
这是那个讨厌的人。
楚泠眨眨眼，无所不从地唤了声：“穆伯，日后麻烦您了。”
穆千洵亲切地笑着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楚泠心里默想，这穆伯莫不是也想看凌霄剑？
楚焕心中翻了个白眼，阻止穆千洵卖蠢，也打断了楚泠的思索：“楚门不知如何谢你，阿泠你还有何需要，大可说来。”
“众位长辈既然当阿泠是自家人，阿泠又怎敢当一个谢字。”楚泠心下熨帖又觉得祖父太过客气。
天泽长老哈哈大笑：“那剑诀你还未修习吧。不如老夫亲自教授于你。”
一旁的穆瑶轻笑：“原本我倒是打算与二叔你提，如今这般最好。”她又看向楚泠，“苍岐界最顶尖的剑道高人，可莫要放过。”
“多谢二叔祖，阿泠必好好修习。”楚泠笑道，又转向楚焕，“不过，阿泠的确有事相求。”
“哦？不如说来。”
楚泠低眉沉吟：“不知楚门有无关于云水派的书简或线索，阿泠欲回一趟师门。或者，若有我师父齐子钦的线索也好。”
天启长老开口：“云水派？没落很久了。老夫去藏经阁给你找来便是。”
楚泠喜不自胜，欢喜地向他道谢，又有些犹豫对楚焕道：“祖父，嗯……楚门可有……让凡人延年益寿的丹药？”
楚焕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叹息道：“你放心罢，在你离开前祖父会为你备好。”
一切事定，楚泠随天泽长老来到天绝崖。
“老夫在踏雪那儿等你，可要速来。”天泽长老说罢，踏着飞剑离开。
楚泠就这么看着他离去，思索半晌走向一直观望着她的众练武弟子们。
“几位师兄。”楚泠向他们拱手。
半刻后，她谢过众人，找了一面好攀爬的山壁一跃而起，留下窃窃私语的人们。
“这是谁？”
“云泰殿的事你还不知道吧？”
“你说，她能上到哪一层？”
“难道你没听见天泽长老的话？她要去的是仙鹤踏雪的山崖。”
“怕是不成罢。”
留下满脑子八卦的弟子们，楚泠娴熟地攀着山壁，不断找着着力点。
亦是半刻时间，她借藤蔓之力翻身上了平台，抬头一看四周，只见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
“额……见过诸位师兄师姐……师伯。”楚泠收起藤蔓走向前拱手。
被唤师伯的长者摸了摸身旁的葫芦抛出：“喝了罢。”
楚泠依言打开，嗅到着略带灵气的泉水。
是灵泉，不过比苍岐山的差多了。
她将葫芦塞好递回去，对着那长者一笑：“晚辈赶时间，还不渴就不喝了。”
长者的面皮白了白。
楚泠回头看悬崖峭壁，只觉众人的目光还灼灼地粘在自己身上，讪讪一笑。
“师伯，告辞。”
众人只见楚泠翻身腾挪攀附在山壁上，所有陡峭之处，藤蔓和树枝齐出借力辅助。
“你们猜她何时掉下来？”小声的窃窃私语传出。
长者咳嗽一声，唤回众人的注意力：“看什么看！好好练你们的功夫，全部罚一个时辰站桩。”
顿时一片哀嚎遍地。
楚泠听着笑了笑，支撑在一小块平滑的岩石上喘上一口气，再次向上。
真元消耗大半，楚泠施展青木诀从石缝中化出树枝，又将藤蔓缠在身上，徒手攀爬了一阵，再用上灵力。
如此循环往复，直到看到平地，她竭力向前一跃，半趴在地上感受凉风吹过，浑身的汗水瞬间沁凉。
楚泠四肢无法动弹，却眉头舒展吐出一口气。
“阿泠。”
楚泠听到快步而来的脚步和唤声，倏然抬起头从地上爬起，掸了掸衣裳上前从容施礼：“玉宸长老。”
玉宸瞧着楚泠的手脚微不可查地颤抖着，掩唇一笑拉过她的手：“好了，来歇一会。”
楚泠莞尔，抹了抹额头的汗珠，看向四处：“这里……二叔祖不在？”
此处不如下一层开阔，一览尽收眼底，除却乱石树木，不远处的棋盘和几卷竹简就是这里的全部。
玉宸递过一个葫芦，指了指天空：“他在上头呢。”
楚泠接过面色一白。
她风吹日晒地爬到这里就已感觉被磨掉了一层皮，没想到竟然还要向上！
玉宸温言道：“这只是试试你的修为，爬不上也不碍事。天泽长老常年不教弟子了，免不了一时兴起考验你。”
楚泠点头，一本正经：“阿泠会努力的。”
“先歇会儿再去。看你这样子，真不像你母亲。”玉宸失笑摇头。
楚泠笑着摸摸鼻子，她心下了然。一般别人说这句话，意思便是她如父亲般严肃古板。
“这里，只有您一人？”她记得当日云泰殿有好几位长老呢，难道都在上面？
玉宸指指葫芦让她喝，见她听话地吃了几口，便缓缓道：“你两个太公去乾元边界了，千洵被阿焕叫去，连崖顶的天启长老也去了藏经阁。这里就剩我和天泽长老各守一层啦。”
灵气滋养全身，楚泠恢复了大半，又陪玉宸说了些话，楚泠再次告辞。
这次，她节省着真元用在手脚和青木诀上，在一段一段山壁上缓慢攀爬着。
怎么还没有看见平地？
楚泠有些焦躁，将粗壮的木棍扎入山壁支撑，抹了一把鼻尖上的汗珠。
下一刻，她的耳膜里便充斥了天泽的哈哈大笑。
“小阿泠，你太慢了！再不来，老夫要回去用午膳了。”
楚泠瘪瘪嘴，在一块平缓的地带停下，干脆放弃灵植，恢复些真元，再取出风轻驱动灵力。
楚泠小心地控制着风轻颤颤悠悠地往上飞，逐渐遥遥远望看见了山崖。
一阵风过，楚泠霎时眯眼。
她还来不及动作，一声鹤唳呼啸而来，惊得楚泠从法器上摔下去，她的惊呼声还未出口，身体就被叼起。
楚泠吃力地仰头，才看到踏雪白绒绒的肚子。低头俯瞰，呼啸而过的云雾遮掩着群山，一派缥缈，楚泠却只觉四肢发颤。
她打着哆嗦闭上眼，感受着耳畔的疾风，良久才被放落在地上。
楚泠抬眼见到青色衣摆，支撑起双手要起身，脚下却依旧颤抖，一个踉跄又摔倒在地。
“哈哈，有踏雪带你上来，可畅快？”天泽丢过来一个葫芦，笑道。
楚泠揉着腿嗔道：“二叔祖！”
两人休憩了一会儿，天泽迎风执剑：“来吧，先让老夫看见你的水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