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一个月前跟我洋开始打卡背单词之后,读书打卡这件事情也在某一天被我洋兴冲冲的提上了日程。说到底我不是一个爱读书的人,以前大学闲暇时间太多都没有认认真真的去读书-做笔记-写感想,到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的年纪,时间更是被工作压榨的只剩空壳。偶尔来了兴致也只是囫囵吞枣草草了事,蹲厕所抽支烟的功夫才会打开微信读书瞄上两眼然后心安理得的接受。
可是啊,生活还是应当充满希望,即便失望与疲惫与它对等抑或更多。早上顶着风,冒着雨,撑着伞,插着兜一步一步迈向甲方办公室去的路上,收到了之前领导发来的消息,原因是点赞了她一大清早就丧气满满的朋友圈。“我感觉我最近差爆了,考试没通过,明天还要考科二,这都是小事,大姨查出来双肺癌细胞,今天去排查有没有骨转移,我已经在座位上哭了两个小时还是停不下来怎么办”。说实话我不是一个很会讲话的人,尤其是对女孩子,譬如说:“没关系,别太难过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诸如此类”我这样回复了她,不大一会儿她就打电话过来:“你说人的生命怎么能这么脆弱,为什么上天总是对那么好的人如此不公”,听着她断断续续哽咽的声音,让我着实替她感到了一回难过。
也许是到了这样一个年纪,看见过了新生命的到来,也见识过了一些人的离去,听到过新生儿的砰砰心跳兴奋不已,抚摸过沧桑老人的干枯手掌好似灯枯油尽。小学五六年级,有位女同学在上课的时候,被老师在门外悄声告知爷爷离世的消息时的惊讶和泪水涌出眼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我明白无论是喜悦,悲伤都是人最真实的情感,喜悦可以分享,悲伤却不能依靠分享来减轻。大三那年,从小照顾我吃住的外婆在饱受病痛折磨的三年内燃烧尽了自己身体的所有能量后,安详的离开了我们,小脑萎缩的她在认不出来我妈妈和大姨的时候,还能清楚的喊出在一旁我的名字。我妈打来电话的那天巨冷,我坐在同学的车后面歪歪扭扭的向前,尽量忍住自己的哭腔安慰着电话那头泣不成声的母亲,只不过我知道,她比我更难过。
可是有些事情终归是不可逆的,正如我们都非常清楚生命的到来和逝去。这一年里,我曾做过好几次相同的梦,梦里有一个人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又发黑,很抱歉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矛盾的解释。走进病房的时候艰难地起身然后笑着对我说:你怎么还是这么瘦,费力的笑着拉着我的手坐在床边,担心我的工作太远,担心我还没找到女朋友,担心我妈妈的身体,我曾私下里跟母亲感叹过,我也想有一个姐姐真是无比幸福的一件事,临走前偷偷塞了五百块钱在床角,对不起。跟别人帮忙扶着她上救护车的那天夜里,两位姐姐哭红的双眼和声音里的恐惧到现在还深深的烙在我脑海,两位小侄女儿在病床前用小手一只拉着她外婆,一只牵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得到她小小身躯的力量和颤抖,对不起。夜里三点钟,跟爸爸去县里寿衣店挨家敲门打电话请求别人能不能起床,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生与死不过是两种不同的形态,我的父母也会如此,我也会如此,世人皆如是。
面对死亡我们总是感叹生命无常又脆弱,而生老病死天道轮回本就是宇宙的万物法则,人活着的意义,并不仅限于活着,所做的任何于生命有意义的事情才能称之为活着,更有甚者不惜以生命为代价,燃烧自己照亮别人,我们称之为生的伟大。
碎碎念太多就不接着写了,正好赶上元旦假,答应我洋一定每天按时写正正经经的读书笔记,The history of the decline and fall of the Roman Empi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