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的冬天

        记忆中的冬天似乎除了呼啸的北风和纷扬的大雪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景物了。可是,这里的冬,下雪的时候很少,即使是冷飕飕的北风,总也显得那么不近人情,刮得人的脸生疼而无心快意欣赏了。

        可不是吗?你看这光秃秃的大路两边,沉睡着些枯枯的草,夏天蠢蠢蠕动的虫子,秋天腾挪跌宕的蚂蚱早已不见了踪影。路面上不知那辆车漏下些成片的油,使得路面油油的,灰灰的,发出刺鼻的味儿,在暗淡的阳光下,反射的光,刺着人的眼,晃得心烦不安。

        冬天公园里可是有些生气吗?倒是有一些树,不知季节,不晓冷暖,本应脱了夏秋的盛装,如初生婴儿般赤裸裸地投入冬天妈妈地怀抱。可是你看,它们满身的绿装还夹杂着些干了枯黄的叶,显得斑驳陆离,如一位穿着破败棉花棉袄的老态龙钟面容枯黄的老人。阵阵北风吹过,梧桐树斜枝上的叶子已经完成了它们的使命,晃悠悠随风飘飞。枝上传来呜呜咽咽的声响,时高时低,时松时紧,时快时慢,好像相思成疾的女子在阵痛催发下倾诉哀怨。有几只鸟儿从布满暗云的天空中跌落在枝头上,时而叽叽喳喳的乱叫,时而上下翻飞,寻觅着可怜兮兮的食物,躲避着前来争食的同伴。透过梧桐树的枝干的空隙,高楼掩映在雾霾里,防盗窗锈迹斑斑,显得了无生气。

        正值上班的时候,路上汽车飞奔,尘土飞扬,行人匆匆,咳声连连。这个冬天,总有不慌不忙的人,扫路的婆婆,拖着沉重的扫帚,不紧不慢地清理着地上地纸屑与落叶,发出沙沙地响声,可是似乎总也扫不尽。

        都说冬天是孕育的季节。在这万物凋敝的时候,它的单调乏味似乎也在提醒我们,待到绿草如茵待到春花烂漫……是的,唯有走投无路的时候,才能真正体会到绝处逢生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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