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得等着我啊——我也要去跑步呢……”周六早晨七点半,臻的女儿心心还在赖床,臻已经叫了好多次,也早就穿好了运动服站在女儿床边,可是,心心还在赖床。
“心儿,妈妈已经等了你快一个小时了呢,你睡吧,我要出去跑步了,要不然,妈妈上午的事情都要耽误了。”齐臻一边轻声说,一边给心心盖了盖被子,“今天周末,你多睡一会吧。”
“齐臻!你得等着我,哪有妈妈不支持孩子跑步的啊!”心心一听妈妈要走,大吼了一声,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闭着眼睛胡乱套了件衣服,不穿袜子,不叠被子,不梳头不刷牙就冲出门,跟在齐臻身后,“你看你着什么急啊,我都没刷牙洗脸呢。”
“心儿,你不能叫我的名字,这不礼貌。还有,我在楼下等你,回去梳梳头刷刷牙再下楼。”听到孩子叫自己的名字,齐臻告诉她,“爸爸妈妈的名字,孩子提名叫姓地叫,不礼貌。”
“好了好了,齐大律师,我不是你的手下啊,你别一大早就开始教育我。”心心嘟起了嘴,皱着眉头,“我这眼睛还没睁开呢,就陪你一起出去锻炼,已经不错了呢,你不打算表扬表扬我啊?”
“回家洗脸刷牙!把头发梳好了再下来,我就在楼下等你5分钟!”齐臻不喜欢心心油腔滑调的说话方式,又不忍心大早晨教训孩子,毕竟,愿意出去跑步,也是件好事。
“这么凶,难怪哥哥离家出走,哼……”心心听齐臻的语气变得严肃,皱着眉头,在嗓子眼里嘟囔了一句,然后跑回家洗漱了。
“你再说一遍!”听心心提起儿子,齐臻的心一下子揪成了一团,除了心心这个初二的女儿,她还有个高二的儿子轩轩。轩轩已经是数不清次数的离家出走了,在哪?不知道!哪天回家,不知道!是不是安全?更不知道。
可是,去哪里找?找不到!每次都是轩轩自己出走,几天后又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自己回来。有时候回家的时候,会一口气吃光饭桌上的饭菜,然后浑身脏兮兮的躺在床上睡一整天。还有的时候,轩轩会带着伤口回家,最严重的一次,是右胳膊骨折!休学两个多月。
可是,齐臻对轩轩毫无办法,一句话也不敢说,因为,可能因为她的一句话,轩轩爬起来就走了,头也不回!她不敢想象轩轩现在是什么样子,有没有饿肚子,有没有被别人欺负,有没有在做犯法的事情,有没有生命危险……齐臻不敢去想象这一切,但是她是个妈妈,儿女就是她的心头肉,时时刻刻都在她心尖尖上,她担心,她害怕,却又无能为力,轩轩第一次离家出走的时候,齐臻报过警,可是,轩轩回家就灌了5瓶啤酒。齐臻把轩轩锁在卧室里,可是轩轩竟然掰开了防盗网,从六楼用床单“逃”了出去……
从那之后,齐臻就“没有办法”了,因为没有一个父母能对自己的孩子下得了狠心。轩轩就开始了长达一年“来去自由”的日子。齐臻呢,也开始了白天忐忑晚上失眠的煎熬。
因为长期的失眠和煎熬,她开始大把大把地脱发,还患上了动不动就头痛头晕的毛病,她去医院检查了一下身体,医生说她已经有了中度脑梗的情况,她才52岁啊,就已经中度脑梗!她拿着检查结果走在医院的走廊里的时候,感觉绝望就像漫山遍野的洪水,吞噬了她,她如果哪一天脑梗了,她的轩轩和心心怎么办?轩轩才17岁,心心13岁,都还是只会赌气的孩子啊……
也许你会问:她的老公呢?唉,说起她的老公陈岩啊,真是挺无语,因为他除了按时上班拿着固定的几千工资外,回到家就是躺在床上看手机游戏,上午看,下午看,白天看,晚上看,甚至吃饭的时候,都要把游戏放在碗边。他们本是年少夫妻,高中彼此有好感,一起去湖北读大学的时候就确定了恋爱关系,那个时候齐臻家庭情况不太好,很多时候就是馒头咸菜的日子,是陈岩带她改善伙食,为她买回漂亮的衣服,还有考研的书籍。大学毕业后,陈岩回了济南,进入一家事业单位,过着朝九晚五,一张报纸一杯茶的日子。齐臻则考了北京的研究生,继续攻读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