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姨夫去世了。葬礼后的当晚,我在妹妹家陪儿子玩,被妹妹轻描淡写地告知:小姨夫去世了,她帮我垫的来往钱。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我满心的平静,就像看到路边一只虫子被踩死一般。
我妈是老大,她有4个妹妹,一个兄弟。小姨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住在我家,后来与小姨夫结婚依然住我家很多年。由于小姨夫给我家开车,相较于小姨,我甚至和姨夫相处的时光更久些。所以,比较而言,我和小姨夫的感情也是最深的。
小姨夫一米七五左右,块头大,饭量大,不太爱活动,又常年开车,九几年的时候就有200斤上下。他性格温顺,时常笑嘻嘻。一直以来,他对我都很好。直到有一年,他不知道哪根筋断掉,对我做出猥亵行为。那时候的我大概10岁左右,对性有了懵懵懂懂的意识。曾经那个喜爱的姨夫,一夜之间化为恶魔,从此我对他冷眼相对,恨之入骨。
10岁左右的我,面对这些事情,我感觉孤立无援。我为此恨妈妈了许多年,感觉是妈妈引狼入室。更可怕的是,我和姨夫一墙之隔,我进我的房间要经过姨夫住的房间。那些日子,很多个夜晚,我都胆战心惊,害怕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现如今,小姨夫才50多岁就已经走了。我谈论起上述的事情,也像在说一件他人的故事。妈妈没有通知我小姨夫去世的消息,八成也是因为我前些年因为这事对母亲的讨伐。
经过一天的沉淀,我想小姨夫的死多少还是令我心疼。不过,站在我的角度,我并打算与他和解。我想有些事情既然发生,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这是我和小姨夫之间的事情。他对我好,也是真的好。他伤害我,也是实实在在的。但是,这仍然不影响他去做一位好老公、好爸爸、好男人……
小姨夫去了,我希望进入另一个世界的他能过的顺遂。
之前逝去亲人,我总是会安慰自己说:你们终于解脱了。我想当然地认为他们活的累,活的痛苦,活的不快乐。我常说如果活着很累、很痛苦,死去反而是一种解脱。
我警觉自己的麻木,并且非常自以为是的合理化。我觉察到自己时常用这种观念解释亲人的离去,包括我最亲爱的爷爷奶奶,最爱我的二叔。他们每个人的逝去,因为有了以上的解释,我都变得风轻云淡地坦然面对,不痛苦,不痛哭。
随着年龄的增长,偶尔在夜深人静时,我也会思念他们。一个声音在我内心呐喊“如果你们活着该多好……”,然后,我又嘲笑自己的愚钝,随之逃离这份悲伤。这一切都是我的自动化模式。
这一刻,我借助小姨夫的离去深入地反思我的“无情和冷面”。我意识到每一个我爱的人离去,我都带着极大的愤怒和怨恨。恨而不得便想毁灭。面对死亡,我得了习得性无助的病。
很显然,父亲在我一岁时离世,改写了我家庭的整个状态。奶奶在之后的30多年里活在失去儿子的悲痛之中,而我就是在奶奶的这种浓烈的悲伤下,被泪水和哀伤的泡大的。
看到我奶奶时常以泪洗面的哀嚎,看到我妈妈歇斯底里的怒吼,看到我二叔没脸没皮地被嫌弃,看到我家庭因为一个男人的逝去而鸡犬不宁,我认定死是最轻松、最好的解脱。死吧,死吧,活着如此煎熬!
这是真相吗?谁有权利决定他人的生与死?如果生命注定是死亡,那么,我们活着的意义又再哪里?
对于曾经那个幼小的我,小姨夫在我心中是该死的、可恶的。但是,对于小姨和他的家人,他们又是如此的需要他。即使我恨小姨夫,也不能成为他死去的理由。我们每个人在活着时,可能对他人造成伤害,当然,也一定会为某些人带来益处。没有谁能决定我们的命运,除了老天,就是我们自己。
就像爸爸的离去,在我生命中,无关好坏利弊。他有他的命运,我有我的归途。他是我该爱的人,无论怎样,是他给予了我生命。
小姨夫的离去,让我突然感觉生命的脆弱。让我有一种冲动,在未来有限的日子里,至少走访一遍我所有的亲人,我的三姑六姨七舅八叔。无论你们是否爱过我,都感谢你们走进我的生命,让我们结成了这样一种关系。
小姨夫,感谢你那年冬天拉着我滑雪,在寒冷的冬天,带给我一生开心的记忆。我不爱你,但,也早已不恨你。一路走好!
#每天记录三件快乐的事情#
1.一觉到天明。至二宝以来,很多年都没有成段的睡眠,这段时间,儿子可以成夜的睡觉,无论质量如何,我也可以一觉到天亮了。
2.中午於先生放弃丰盛的工作加班餐,坚持回家陪孩子,为我们做午饭,收拾厨房,刷洗碗筷,我好幸福!
3.下午,女儿实践活动归来,一家人购物。晚上,一家人准备火锅,有说有笑地吃饭。晚饭后,我躺在女儿床上,女儿枕着我的肩膀,我们娘俩身体贴身体,一起看纪录片,好甜。客厅里,老公陪伴儿子玩耍、看电视,一片祥和。
幸福的家庭,就是这里了。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