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她背着背篓伴着爽朗的笑声停下脚步进院里问我和母亲,想出门给床上躺了好些天的丈夫找些草药药浴,入冬后即便村落里草药也成了稀罕物,问我和母亲能不能提供更多的药草的品种以增加寻到的几率。母亲说出了几种冬日生长的草药,她听后点头径直走向村子的山头。
落日余晖下,我和母亲,奶,坐在院里的小凳上剥橘子吃,她家躺了好些天的男人,戴着纤维线帽,穿一身黑色厚实棉衣裤,脸色暗沉粗糙,肌肤已然褐色,趿着一双镇上地摊儿上随处可见的毛棉拖鞋路过院门口,他咧着嘴笑,尽可能地保持健康的状态问道:“梅梅,刚回来呀?”我光顾着大量着他,脑子里还是两个月前得知他患淋巴癌,身体状态尚可的样子,有点忙不迭地回答:“是呀,大爷爷,刚刚回来的。”
生活是一张捕鱼的网,迟早我们都是那条要进油锅里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