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揣着女儿给的一张卡,我走进了“萧邦”。
此“萧邦”非彼“肖邦”,它是一家理发店,女儿走过了很多家理发店之后,选定在这家落脚,还办了张五折的优惠卡,因为他们的设计和态度都令我女儿满意。
我披着一头乱蓬蓬的长发走了进去,一个年轻的帅小伙迎了上来,他问:姐,你是准备做什么呢?我说:想请你给我设计一个发型,要漂亮、时尚,并且不能看得见我的白头发。他说:好,请跟我来。
坐下,他对我的发质研究了一番,他问我有没有剪过短发。我说:我对我的发质不自信,本身它自己就会蓬起来,剪短了应该很难看。他说没事,我给你设计,包你满意。
通过聊天,知道了他是贵州凯里的人,我认为年轻人在外打拼很不容易,喜欢听听他们的故事,但是,我看他很忙,简短的讲了几句过后,我就直截了当告诉他:发型是我关心的一个问题,价钱也是我最关心的问题。他也很干脆,让我把女儿办的卡给他看,看了之后就拿出了一本理发的账目书给我看,比较复杂,我懒得动脑筋去考虑用什么产品,叫他直接说价格。他说:我女儿办的是五折卡,给我用普通护理那一套,五折打下来是五百一十七,另外,我的发质太差,需要另外的一种什么药水来让发质变得柔顺,这个也按五折优惠价算,本来该两百多,只收我一百一十七,这笔钱不在女儿的卡之列,是要我另外掏腰包。还有,他作为一个首席发型师,设计发型的费用今天就给我免了,我一听,感激涕零,没有犹豫所有的费用全答应。
说实话,我真的不太适应坐在理发店那几个小时,好在我看看简书,看看那群年轻的理发师们一边忙着给顾客们做作各种发型,一边不忘夸赞谁谁漂亮、美丽气质好,还伴随着有些激荡热情奔放的音乐,时间也不难打发。
经过了洗头、剪发、染发、烫发、再洗头、“抛光”等等一些列的打磨,五个小时之后,我的一头乌黑澄亮的短发新鲜出炉了。年轻的理发师们都问我:姐,还习惯吗?我说:慢慢来,看久了就习惯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还好,有人认得出是我,看来,这个发型设计还不错。记得很早以前,有个朋友剪了头发之后,很多人都不认识她,有次在路上碰见了她叫我,我横看竖看都没看到人,她只好提高声音,哦看见了,不认识,我问“你是”?她说“我是方雪”,我以为是方雪的姐姐……真的,改变太大,一下子把她的年纪提高了至少十五岁。
回到家里,对着镜中自己的发型认真观察,在理发店不敢这么做,因为毕竟已人到中年,哪敢在那些小年轻面前做作,在自己家里可以随心所欲。嗯,短发、普通型、个性不张扬,但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太顺眼。
吃吧晚饭,顶着那头说不出是哪里出了纰漏的头发出门了,去见我最好的姐妹高姐,已经有两个多月没看见她了,不远,二十分钟就到了。
和高姐并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详细打听了我弄这个发型的程序以及价格之后,哈哈大笑,前仰后合,边笑边说:五折,六百多块钱,不打折的话是一千二百多,短头发,瞧你那损样,完全符合被打劫的形象。笑了三次,每次都边笑边说同样的话,中间停顿没超过一分钟,在她第四次边笑边说“五折,六百”……,看来,我不制止她这一烂笑的行为不行,我怕她因此而发疯,我立即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哥们,差不多笑笑得了,哪能笑得没完没了,瞧你笑着那损样,像是参与了一起打劫事儿一样……
今天早上起床发现,我的发型像个“汉奸头”,有一点酷,又有一点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