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更第96天
上一次我写过一篇“如果我是祥子的好朋友,我有6次改变他命运的机会”,得到了很多网友的点赞和分享。这说明人们是真心希望祥子这样敦厚淳朴的劳动者能有一个好的命运。
我们在看《骆驼祥子》时会发现,其实真正可以改变祥子命运的人,小说中真有一个,是谁呢?这个人是虎妞的姑妈。
虎妞的爹刘四爷是腊月二十七这天做的七十大寿(实际年龄是69岁,男人做寿过虚岁)。祥子回人和车厂协助虎妞忙活刘四爷的寿宴之事,刘四爷看祥子忙前忙后地,各项工作都做得很到位,刘四爷心里特别高兴。
刘四爷是真喜欢祥子这个小伙子,只是对于祥子的拉车身份有点耿耿于怀,觉得这个身份配不上虎妞。
如果刘四爷心情一直很好的话,虎妞的计划有机会实施,也有可能成功。但是,寿宴上的女客们带的孩子让刘四爷受了刺激。他想到了自己的孤独晚年,无子无婿就没有抱孙子的机会。这样的想法让刘四爷原本高兴的心情瞬间不好了,他肚子里窝了火,在大家打趣祥子差点打起来时,刘四爷借着酒劲发作了。
父女两个都在气头上,说话也越来越没有回旋余地。后来,刘四爷把虎妞和祥子赶出人和车厂。
虎妞咽不下这口气,快刀斩乱麻地把自己的婚事就定在了初六。虎妞出嫁,一直沉浸在新婚的喜悦里。祥子被动娶了虎妞,心里不乐意,却也只能默默接受。
正月十二,刘四爷到虎妞姑妈家去了一趟:一来给姐姐道谢,二来告诉姐姐自己准备上天津或者上海玩玩去。因为女儿给自己丢了人,自己也没脸在城里继续混了。
虎妞姑妈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启了推心置腹的聊天模式。这个弟弟,她可是太了解了。家里一共四个孩子,虎妞姑妈是大姐,中间两个早年间死了,刘四是老幺。刘四年轻时,做过一些坏事,出狱后改邪归正做了正经生意,一手创办了人和车厂。因为刘四在江湖里有些名气,人称刘四爷。
刘四爷老婆死得早,就留下了虎妞这么一个女儿。刘四爷怕再娶的老婆对虎妞不好,一直也就没有续弦。父女俩相伴,一起经营人和车厂。刘四爷主外,虎妞主内,把人和车厂治理得成了洋车界的权威车厂。
刘四爷七十大寿把虎妞和准女婿祥子赶出了车厂,虎妞姑妈知道此事。虎妞新婚后不久也来过姑妈家。
虎妞姑妈给刘四爷倒了茶,俩人边喝边聊天。
虎妞姑妈说:“老四啊,你就这么一个闺女,眼看闺女找了个喜欢的男人,你怎么还把人往外撵呢?”
刘四爷眼一瞪:“姐,我虽然喜欢祥子。可是,祥子就是一个车夫,他哪能配得上我家虎妞?虎妞长得不俊俏,年纪也不小了,但是她有我这个爹,有人和车厂,她应该嫁一个更好的人家。”
虎妞姑妈:“这么多年了,你给虎妞物色的好人家呢?”
刘四爷:“这不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吗?”
虎妞姑妈:“你那点心思我不知道?你舍不得虎妞出嫁,又招不来上门女婿,结果把虎妞的终身大事给耽误了。”
刘四爷瞪了瞪姐姐,喝了口茶,叹气道:“我这么大的人和车厂,我一个人搞不过来。虎妞是个能干的孩子,我死了,这个车厂就是虎妞的。”
虎妞姑妈:“女人终归是要嫁人的,你自己老来无伴,不能让虎妞将来步你的后尘啊!现在,虎妞自己找到了如意郎君,你高兴都来不及,还把虎妞和祥子赶出去了,真是越老越糊涂!”
刘四爷嘴硬:“不管怎样,我是不接受祥子娶虎妞的。”
虎妞姑妈:“我知道,虎妞那天给你丢了面子,这个我会好好训她一顿。话说回来,虎妞已经嫁给祥子了,而且,我看祥子这个小伙子不错。年轻肯吃苦,人也老实,虎妞跟她吃不了亏,只有祥子吃亏的。你消消气,我找个时间去虎妞那里一趟,让她回来。你们父女好好过日子,等虎妞给你生个大胖孙子。”
刘四爷:“如果祥子愿意做上门女婿,生个儿子跟我姓刘,我还是可以考虑的。就是那天喝酒,把话说得有点难听,虎妞怕是不会原谅我?”
虎妞姑妈:“这个我有办法。你回家后,装病。剩下的交给我,保准你得偿所愿。”
刘四爷:“那可感情好,我先谢谢大姐了!”
虎妞姑妈笑道:“等以后抱孙子了,再好好谢我吧。”
虎妞姑妈第二天就到虎妞那里,跟虎妞说刘四爷气病了,让虎妞和祥子赶紧回家。虎妞让祥子收拾东西,她把姑妈拉到院子外面,悄悄地问姑妈自己的爹是不是真的病了?姑妈笑了:“谁说你虎的?你这丫头,就是个人精啊!”姑妈低声给虎妞说自己的计划,让她回去照顾生病的爹,然后,继续跟老爹打理人和车厂。
虎妞担心祥子不愿意做上门女婿,问姑妈怎么办?姑妈说:“这个好办,你俩先回去,照顾好刘四爷。我让刘四爷慢慢地教祥子一些别的技能,祥子不能继续拉车,他得做点体面的事情,这样你爹才能真正接受这个女婿。至于祥子不愿意做上门女婿这个事情,这可由不得他。他经历的事少,家里也没有亲人了。做上门女婿是他最好的一条路。”
虎妞想了想,也笑了:“嗯,祥子这边我能搞定。只要姑妈帮我回家,我和祥子感恩您一辈子。”
姑妈拉着虎妞的手:“唉,我也老了。希望你和你爹好好过日子,将来再生个胖小子,让老刘家香火继续,你爹老了也有个依靠。”
虎妞感激地差点落泪。
后来,祥子经过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加上虎妞的软硬兼施,被迫同意了做上门女婿。虎妞当年冬天生了个儿子,胖乎乎的,虎妞姑妈说这小孩儿跟刘四爷一模一样。刘四爷开心极了!
故事到这里,幸福大结局。
然而,这个结局只是我的美好愿望。《骆驼祥子》小说原著里,祥子的结局是悲惨的,祥子堕落成了行尸走肉。刘四爷和虎妞的结局也是悲惨的,虎妞难产死了,刘四爷孤独终老,连虎妞的墓地在哪里都不知道。
小说《骆驼祥子》是老舍先生写的,他用祥子的故事表达了:小人物的命运逃不过时代的宿命。作为现代的我们,从这部小说里能获得怎样的人生经验和教训呢?
我想:生活中如果也有类似刘四爷和虎妞这样的父女,两个倔强的人都不愿意先服软的话,如果能有亲近的人适时地调解一下,给双方都找个台阶,也不至于把结局闹得太差。
生活中需要像虎妞姑妈这样从中调解的人,这个人往往能够改变争斗双方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