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历来是讲究“人之初,性本善”“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唯有德者居之”的。
既然是有德者,那当然大可放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虽然各朝各代都有监察、检察制度,但干革命主要还是靠自觉。因此立朝之初,人心思定,无论哪个朝代,吏治都相对清廉。
不自觉又能怎样?各朝各代都能抓出一些典型,但多数老百姓还是不满:“官官相卫”。一朝天子一朝臣,选择性反腐,贪官总是心存侥幸。上边保护伞未倒,未必便敢轻易动我;保护伞倒了,再清廉也是有罪——不如赌一把,过把瘾就死也是好的。所谓治世,大抵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已。
中国文化是很有惰性的,不到最后关头谁都不会动真。到了最后关头,动真也沒什么鸟用。积重难返,投鼠忌器。
事物的发展有其固有逻辑,贪腐的发展也是有其固有逻辑的。初心往往不贪,一进侯门深似海,不贪便不能自保。坏事不敢干,好事干不了——不贪腐只能无聊至死。被动贪腐又往往会发展成主动贪腐,敲骨吸髓。拼着鱼死图个网破!因此虽然明太祖朱元璋把贪官典型剥皮抽筋,贪官大众也还是照贪不误。
千年痼疾,深入骨髓。有体制的问题,有文化的问题,更多的是人性!也许它将伴人类社会共始终。根治它就得从这些方面入手。许多朝代有读题时间,却没有解题时间。
一题多解,迄今为止,民主、共和、多维监督大概是最接近的正解。